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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爱德华多道，安静的等待着这个太激动的小卷毛缓过来。
“哇，”林露曦评价道，“这个小卷毛有股呆萌的可爱诶。”
“理查德，”爱德华多斟酌了一下，开了口，“你有意识到你在做一个什么东西吗？”
“我在做一个网站。”
理查德立刻道，但是他看着爱德华多，忽然又有点不确定，“不是吗？”
“你在用一种——”爱德华多顿了顿，“全新的，最先进的压缩算法创建一个网站的数据库，你没有意识到一个可以在压缩数据库中搜索文件，并且那些被压缩的文件完全无损的技术的意义吗？”
“那听起来…..”理查德犹豫道，“很不错？”
“这当然很不错。”
爱德华多道，“你自己编的这个算法？”
“是的。”
理查德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我删减了一些以前压缩算法的冗杂部分，再加上了一些新的编码，可以让数据运算的更快……”他说了一大堆，爱德华多皱着眉听着，脑中不断的思索，大致听懂了理查德的意思，而林露曦则在一边声也不敢吱一声，生怕打扰了大佬们的思路。
“那是，”爱德华多道，“一种完全不同的思路。”
“是吗？”
理查德道，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的意思是，这只是一个网站的算法。”
“理查德，”爱德华多道，他看着理查德灰蓝色的眼睛，“你没有想过这种技术会带来什么？”
“更快的……下载速度？”
理查德道。
“这意味着更快的下载速度，更快的搜索速度，更清晰的图像和更流畅的操。”
爱德华多道，“每个应用这种压缩软件的人都会给你支付专利费用，你会——”
你会改变这个世界。
我们会改变这个世界。
爱德华多停住了。
理查德朝他眨了眨眼睛，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你应该将你的网站发给风投公司，或者其余的什么硅谷的企业。”
爱德华多道。
“可以吗？”
理查德道，他似乎还是有些不自信，“我的意思是，也许早就有别人做出了同样速度的算法，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的压缩文件的维斯曼指数是多少，理查德。”
爱德华多问。
“我好像测试过，不过没有保存下来。”
理查德手忙脚乱的开始找以前的数据，爱德华多则直接道：“你再测试一遍。”
于是理查德调出程序，几分钟的测试后，2.89这个数字呈现再电脑屏幕上。
“哦，”爱德华多道，他是真的有些被惊讶到了，“理查德，维斯曼指数的理论极限是2.9，你真的应该将你的网站发给那些风投公司，他们会争着要你的。”
——
“所以，”林露曦道，“你没有留他的联系方式。”
“为什么要留？”
爱德华多反问。
“……我以为你和那个小卷毛谈的挺开心的。”
林露曦道，一时心中百味陈杂，“而且他好像还有个超级厉害的算法？虽然我对你们谈论的东西也是一知半解。”
“他的算法厉不厉害和我准不准备与他继续发展下去没有关系，林。”
爱德华多道，“我只是看见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创造出了一个很出色的东西，然后鼓励他将自己的天赋继续发挥出来，得到其相应的价值，这并没有代表着其他的什么。”
“你不投资他吗？”
林露曦道，“虽然说我也不是很懂，但是这个算法好像很有赚头的样子。”
“林，”爱德华多道，“我要投资，只能是投资公司，而理查德现在只有一个出色的算法，算法可以卖钱，但是没有办法投资。而如果我要投资，那么就首先要让理查德创建一个以那个算法为基础的公司，或者说——看理查德的情况最有可能的——和理查德一起建立一个公司，而我不觉得我还有这个精力了。”
林露曦没有反驳，的确，华多第一次和人一起创业的经历太惨烈了，让他再创一次业——和一个卷毛，他的学弟，爱穿兜帽衫的家伙——一想似乎的确非常的不对劲。
怎么看都有种历史会重演的感觉。
“所以…..真的不可能了？”
她不死心的问。
“我们说好了。”
华多道，“打个招呼，没有恋爱。”
今天的林露曦也在看着只发刀不发糖还拆不散的mardo发愁呢。
——
“华多。”
“嗯？”
“听说波士顿有家汉堡店店。”
早上十点半的图书馆，爱德华多的例行休息时间，他放下手中的经济学专业书：“你又看什么美食推荐了？”
“说来惭愧。”
林露曦道，“我昨天又忍不住看了美国大胃王比赛，那家店里有种牛排看起来超好吃的！”
“林，”华多道，他的嘴边含上了笑意，“我是那类会在汉堡店里点汉堡的传统人。”
“而我是会在卖牛肉面的面馆里点番茄煎蛋面的人。”
林露曦道，“而且那个牛排看起来真的好吃，旁边的薯条也很多，还有炸的薯片和现制的虾仁塔塔酱。”
“林，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你已经无数次让我去吃你从节目中看来的‘波士顿美食’了。”
爱德华多道，“这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生活。”
“那你倒是反抗一次啊。”
林露曦道，“我总结了每次让你出去找吃的的规律，基本是这样的——‘爱德华多我发现一家好吃的店！’‘不要。’‘那个店里有好好吃的！’‘不要。’‘我们去嘛！’‘不要。’‘我们去嘛！’‘好吧好吧’。”
“所以。”
女孩道，“按照规律，等到我下下次问的时候，你的答案就会是‘那我们去吧’了。”
爱德华多为了女孩总结出的规律无奈的捂了捂额头：“好吧，我们去吃。”
“…..所以你不要打破规律啊！”
“那…..不要？”
“已经打破了就不要再徒劳的弥补了好吗！”
于是中午的爱德华多背着包走过了哈佛的校园，他没有穿西服，而是穿了一身的休闲装，穿着整齐的西装去吃汉堡快餐怎么想都有些不搭调。在经过广场的时候，他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卷毛缩着腿在长椅上敲打着无声键盘，应该是午饭的时间，他却只在手上拿了个啃到一半的圆面包，一边嚼一边盯着电脑。
“理查德？”
爱德华多道，小卷毛又被吓的一震，差点从长椅上跌下来，还好爱德华多早有先见之明，抓住了理查德的胳膊稳住了他。
“哦，”惊魂未定的小卷毛道，“爱德华多，早上好啊。”
“现在是中午了理查德，”爱德华多道，他坐到了理查德身边，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敲代码？不去吃午饭吗？”
“午饭？”
理查德愣了下，“哦，这就是我的午饭，”他示意了下手上的圆面包，“然后寝室里太闹了，我的室友很喜欢打游戏，并且都挺喜欢开语音的。”
理查德道，“我本来想攒钱买个隔音耳罩或者性能好一点的耳机之类的，不过到现在也没有攒够钱。”
“所以你是在攒钱买耳机而不吃饭？”
爱德华多问。
“没有，”理查德立刻摇头，“我是在攒钱准备买去加州的机票，我按照你说的去给几个公司发去了邮件，他们对我的网站挺感兴趣的，想和我谈一谈。”
“他们不负担你的机票？”
爱德华多问。
“不。”
理查德道，“他们很大方，很多都想马上见我，不过我说我还有课程，准备暑假去和他们谈一谈，他们也愿意负担我的机票钱——不过我不知道到底要哪家的钱，你知道。”
理查德道，“所以我就准备自己攒钱去。”
他又啃了口面包。
“华多，”林露曦沉痛道，“这个小卷毛看起来也太可怜了。”
“你的父母不给你支持吗？”
爱德华多微微皱眉问。
“我的父母？”
小卷毛道，“哦，我不觉得他们会愿意给我这笔钱，因为你知道他们本来想让我上波士顿大学，那里提供了一大笔奖学金还离家里很近，不过我觉得哈佛更好，就来了哈佛，我家里不是很富裕所以我还借了一大笔助学贷款所以我家里现在基本上除了每个月给我定额的生活费外就不会给我其余的钱了。”
小卷毛顿了顿：“我还在网上接些编码的活儿，不过有些太简单了我就不想去弄。”
“所以你现在在攒钱，准备去加州。”
爱德华多道，这本该是件令人悲伤的事情，却让他忍不住笑起来。
“额是的，我想过了只要我每天花的钱限定在十美元之内也就是三餐只吃面包我大概能够在暑假之前攒到去加州的机票钱，也许在那之前我还可以申请个兼职之类的，这样我就又有买耳机的钱了我的室友们真的是完全不肯安静下来我的耳机质量又太差了……”小卷毛不断的碎碎念着，林露曦和华多同时在其中感觉到了一种生活带来的重压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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