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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床上躺了一个世纪后,西奥多终于可以走出医疗翼正常上课了。
“嘿,诺特,看样子你已经完全好了?”
吉德罗·洛哈特大声打着招呼,“哦,这时间可不短,欢迎我们的小勇士归来。”
说完他自己率先鼓起掌来,教室内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回应,但他丝毫不感到困窘,还故迷人的眨眨眼。
西奥多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向洛哈特浅浅点了下头,朝教室后面的固定位子走去,梅琳达轻轻和他拥抱了一下,路过的其他斯莱特林也纷纷打了招呼,唯独马尔福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目视前方。
和之前一样,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用和自习差不多。大家各干各的,只要别出太大声音,干扰到在讲台上念课本的者就行。
其实那些书写的还不错,西奥多想,如果是为阅读消遣的话。
这天,在正式开始朗读之前,洛哈特照例先要说一段激情洋溢的开场白。
“亲爱的学生们,我很荣幸为你们的老师在这里讲话。首先你们应该懂得,在学生时代,学习就是你们唯一的天职,当然,如果抽空谈个恋爱,也不能算是什么过失。”
洛哈特又一次眨了眨他那迷倒无数家庭主妇的眼睛。
“——但是显然,你们还太小了,请暂时不要考虑这个问题……”
在他大放厥词时,西奥多准备复习其他科目,养病期间落下了不少内容,没空配合这个蠢货的演讲。抬起头看看正前方闪闪发光的脑袋,他撇撇嘴继续看书。
“……最后,希望斯莱特林们在下周的魁地奇比赛上取得好成绩,如果获胜,你们的每名队员,注意,是每名,都将得到由我亲笔签名的照片一张为奖励,请到办公室领取!”
鬼才会去,西奥多皱皱鼻子。
“好的,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下面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授课时间,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是发生在罗马尼亚的故事,我在那里救了一个淳朴的特兰西瓦尼亚村民……”
下课铃声打响后,西奥多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德拉科·马尔福不耐烦的转过头来,可神情中又明白的透露出‘我就知道’的样子。
“几场雨后,蚯蚓王子终于舒展筋骨松完土了吗?”
西奥多笑了笑说,“谢谢你。”
“没什么,我一向助人为乐,而且不愿意主动提起,免得让别人认为我以此要挟你什么。”
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和之前一模一样,但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可恶了。
“我欠你一次,”西奥多诚恳的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叫我西奥多。”
“哦,”马尔福愣了一下,随即挑起眉毛,“既然你这么主动,那么你也可以叫我德拉科,前提是在我想下棋的时候随时奉陪。”
西奥多还没回话,他又接着说,“还得经常叫小精灵给我寄吃的,上次那种蛋糕就不错。对了,你的扫帚一定做过手脚,你必须帮我也弄一下,我的坐着不太舒服,硌得慌。”
西奥多勉强还有笑容,咬着牙点了点头。
可这还不算完,要求一个接一个的抛了出来。
“另外,你可不只欠我一回,加上那次在训练时候的事,是两个天大的人情,我必须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在这之前,你起码得保证随叫随到。”
梅琳达悄悄捏了下西奥多的手以示安慰,可脸上的神情怎么看也是幸灾乐祸。
正式出院的第二个星期六,本学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就要举行了,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
西奥多的身体已经痊愈,但由于卧床时日太长,训练强度也降低许多,动不如之前灵活。虽然替补追球手水平一般,出于安全考虑,西奥多也只能坐在冷板凳上。
星期六早晨他醒的很早,或者说是几乎整晚没睡。他闭着眼睛,又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模拟着各种可能,不过想来想去,多半也是在场边看到比赛结束。
使劲的眨了眨眼,西奥多起床洗漱穿衣,像平时一样轻松自在的走出寝室,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令他意外的是,梅琳达和布雷斯已经等在了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却不见踪影。
“难得见你这么早,”西奥多对梅琳达笑笑,“我们的找球手呢?不会还在睡吧。”
“准确的说,他根本没睡,”布雷斯摊了摊手,“德拉科早上四点就起了,说要先去外面遛遛,据说有助于放松。”
“也许在自然的环境中,人的确比较容易松弛,”西奥多点头表示理解,“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叫他回来,饿着肚子可没法打球。”
正说着话,德拉科抱着’光轮2001’走进休息室,“我猜到你们一定想我了。”
他得意的说,“西奥多,我今天不想去礼堂,你到厨房给我拿两份法式吐司、一盘烤肠和一杯黑咖啡吧。”
说着自顾自走回寝室,“我得再给扫帚做一次保养,这种精细活儿就用不着你了,记得我要的是黑咖啡!”
“说真的,”梅琳达见西奥多表情僵硬,挽住他的胳膊往外走,“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造反。”
布雷斯跟在后面摇了摇头。
大钟敲了十一下,全体师生都聚集到了魁地奇运动场。
早上明明还很凉爽,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湿热,不算是适合飞行的环境。但这无关紧要,所有球员都已经换上了自己的队服,拿好扫帚,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蓄势待发。
斯莱特林的球员更衣室里,弗林特在做赛前的最后一次讲话。这回,他不必像往常在球场中间那样声嘶力竭的大吼,每个字大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战术已经讲过太多次,相信你们都记住了。今天天气不好,可对我们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外面有四分之三的人在等着看斯莱特林的笑话,但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过去的几个月里,每个人都已经付出了太多,就差最后一搏。多余的废话不说,这是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一场比赛。无论为了什么目的,我们必须胜利!也一定会胜利!拼到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斯莱特林——为荣誉而战!”
其余六名正式队员和七位替补队员一齐应和:“为荣誉而战!”
他们的声音不高,但十分坚定。心中涌动着的沸腾,急需在赛场上发泄出来。
临上场前,弗林特和每个队员用力的拥抱,这对西奥多和德拉科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他们必须赶在被勒死前,挣脱出队长的胸膛。
梅林保佑。
尽管有过无数次飞行经历,但这毕竟是西奥多人生的第一场正式比赛。在闷热潮湿的天气中,伴随空中隐隐响着的雷鸣,他和其他替补队员一起坐在场边等待。
七名队员中,德拉科显得十分弱势,但看上去还算镇定,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并没什么异常。
“双方队长握手!”
霍奇夫人高声喊着,“听我的哨声,三、二、一!”
随着裁判把鬼飞球高高抛起,十四把扫帚一起升上了天空。
根据弗林特制定的战术,德拉科主要负责纠缠哈利·波特,目的是阻挠他抓住金色飞贼。尽管有最新型号的扫帚,可他的飞行水平还是难以超越救世主,因此德拉科的重点并不在结束比赛,而是正相反,要用尽一切手段,拖延时间。
魁地奇毕竟是集体比赛,如果光靠找球手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战斗,那还要其余人做什么?
在追球手、击球手和守门员的位置上,斯莱特林球员的整体素质比格兰芬多高出一些。只要比赛时间足够,他们应该有能力把比分差距拉到一百五十以上,让金色飞贼无用武之地。
抓住飞贼当然最好,抓不住也没关系。
为得分位球员,追球手是比赛战术中非常关键的一环,但西奥多只能坐在场边,看着替补队员波尔失误干着急。
比赛进行了十几分钟,他们还落后了二十分,与计划的情况相距甚远。
而德拉科的情况也不太顺利。
骑着’光轮2001’他能跟上波特的速度,可是对抓住飞贼没什么帮助。
“嘿,我说,你是在练芭蕾舞吗?”
他想激怒波特,尽管这样做显得有些下流,可现在根本没人看着他们。更何况,任何比赛中,球员间的言语挑衅都很正常,并不是被禁止的行为。
哈利·波特没理会这些,透过圆圆的小眼镜,仔细在周围搜索着金色飞贼的影子。
德拉科尽量靠着他飞行,可这样做真的有些困难,他很难找到自己的节奏,不容易保持平衡。
虽然斯内普教授总叫波特巨怪,但他至少还懂得转弯。德拉科不能完全洞悉他每一次的动,总被波特的急停骤转弄得有些狼狈。但他没有颓丧,如果不去听他嘲笑波特飞行姿势的那些词,单看表情的话,也许你会以为德拉科正在进行一项十分危险的实验。
事实上,这的确有些危险。紧贴着别人飞行很容易两败俱伤,特别是在扫帚速度极快的情况下。
而尤为不幸的是,这两人谁都没有意愿减速。
哈利·波特也有些着急了。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看见一丁点儿闪着金光的影子,而身后甩不掉的大跟屁虫更让他感到烦躁。
“马尔福!别跟着我!”
波特停下扫帚,回头大声吼道,“你没别的事做吗?”
“我就乐意跟着你飞,你能拿我怎么样?”
德拉科也跟着停了下来,挑眉反问。
“我,我——”他正想骂回去的时候,斯莱特林得分了。
“七十分比七十分,斯莱特林队艰难的追平了比分!分差始终不能拉开,看来最终的结果还得由找球手来决定!”
一听这个,哈利·波特更急躁了,猛地停下扫帚想要回转,‘嘭’的一声,和紧跟在身后的人撞在一起,双双摔了下去。
由于有了万全的防护措施,两个坠落的小巫师在快掉到地上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托住,不仅没有受伤,看上去比骑在扫帚上还稳当。
他们在空中待着的样子很快引来了大家的关注。
“很幸运也很可惜的是,我们看到哈利和马尔福都毫发无伤,他们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扫帚上,也回到了比赛当中。此时,我必须按麦格教授的吩咐,感谢马尔福先生的慷慨解囊。”
解说员李·乔丹来自格兰芬多,他飞快的念着手里的稿子,像在完成一项痛苦的任务。
“球场里施了一种高深的永久魔法,专门针对没有骑在扫帚上的巫师。也就是说,一旦离开了扫帚,你就会被这种魔法所保护,被安置在距离地面大约一米的位置,十分安全。你们看,小马尔福现在飞的多正常。我不得不猜测,马尔福先生是否早就预想到了自己儿子会被人撞下扫帚,哦,这也许就是斯莱特林们所谓的小心谨慎吧!”
“你给我下来!”
麦格教授朝解说员大喊,但立即被格兰芬多的嘘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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