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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ame On

虽然还有其他五门课没上过,草药学已经成为西奥多最喜欢的课程。

第一温室里的奇妙草药超乎预料的多,想到其他温室里那些未知的危险植物,他简直等不及周三的下一节课了。

不过即便他对草药没有这么热爱,为课后唯一干净整洁的那个,看其他斯莱特林们一脸痛苦的在泥土中挣扎也足够心情愉悦了。平时对着装一丝不苟的家伙们一个个全都灰头土脸的,活像是从土里抓出来的地精。

这次没能见证马尔福落魄的样子让西奥多觉得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一周三堂课他总不能回回都躲过去。

相比之下,之后两天过的都有些无聊。

魔法史由幽灵教授宾斯讲课,他干巴巴念书本的声音让几乎所有学生哈欠连天,高尔干脆在课上打起呼噜来,被马尔福在头上敲了一记。

至于天文学,虽然比恶人莫瑞克的历史要有趣点,但下课后西奥多的脖子已经酸痛到快没办法活动,实在很难对那些远在天边的星星产生好感。

黑魔法防御术的奇洛教授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似乎比学生们年龄大不了多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包着巨大的头巾,看上去有些神经质。他很容易受到惊吓,但凡有谁在课堂大声咳嗽一下,都能让他直打哆嗦。

西奥多原本很期待防御术课上的新奇咒语,可发现教授的讲课方式与幽灵相差无几之后,不得不拿出课本自学。好在下午的草药课上又认识了两种新的魔法植物,才觉得这一天没有白白浪费。

周四的变形课由格兰芬多院长麦格教授负责,她不仅有足够的真才实学,而且认真严肃得不像是个格兰芬多,加分减分都十分公正,西奥多对此十分欣赏。

可惜变形术不仅复杂而危险,还需要那么一点儿天赋。他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让火柴棍的大头消失,不得不承认这并非他所擅长的领域,尤其是注意到布雷斯·扎比尼一次成功之后。

终于,周五是斯莱特林们等待已久的魔药课了。

尽管他们要和格兰芬多一起分享教室,可大部分人都非常兴奋,迫切的想在院长面前大展身手。当然,也有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的。一旦有人笨手笨脚让斯内普教授扣了分,等待他的一定是与休斯级长的谈话,和全体斯莱特林的敌视。

经过前几天的观察,西奥多对大部分同院学生有了初步的认识。

他们当中有不少聪明人,比如他的室友扎比尼,梳着男生一样短发的费伊·芬奇,和永远面无表情的吉尔伯特·格林;也有些蠢的令人难以想象,像是潘西·帕金森和她周围的女生朋友。她们大概并不在意成绩如何,只顾着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惜与年龄不符的妆容看上去并无美感,即便是格林格拉斯这样的美女也常常显得老气横秋。

除此之外,还有些人既聪明又愚蠢。西奥多不止一次听见对面寝室的雅各布·琼斯对马尔福大献殷勤,如果他能把讨好别人的时间花在功课上,也许根本不至于被马尔福嫌弃了。

和其他人比起来,西奥多将自己定义为不聪明但足够努力。感谢梅林给了他不错的记忆力,尽管天赋并不出众,刻苦学□□能弥补。

周四晚上,他已经读完了整本《魔法药剂与药水》,将第一节课要制的疮疖药水背诵的滚瓜烂熟,唯一的难题是,该找谁一起合。

但上课的那天,他刚走进教室没多久,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在火车上认识的棕发女孩儿梅琳达·波宾主动询问他身边的位子是否有人,然后微笑着坐了下来。他们谁也没提到搭档这种字眼,但一切都顺利的像是排练过千万次。

一个取材料,另一个加热坩埚,西奥多称的分量极其精准,梅琳达搅拌的分寸也十分得当。旁边格兰芬多制造的一切灾难对他们毫无影响,奇妙的默契让彼此吃惊,可又觉得是自然而然。

不过西奥多心里清楚,他的魔药水平恐怕仅限于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独立制的话肯定无法得到像教科书一般标准的成品,连愤怒中的斯内普教授都挑不出什么错处,皱着眉头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她或许是个魔药天才,他想。

父亲说的对,在同学身上可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下课后西奥多准备去图书馆自习,却被意料之外的人拦了下来。

“你好,我想既然我们算是认识,怎么也应该来打个招呼。”

棕发小姑娘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大板牙,“我是赫敏·格兰杰,格兰芬多,刚才我们一起上魔药课。”

西奥多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继续像连珠泡泡糖一样说了起来,“你是西奥多·诺特,对吗?我刚才听到斯内普教授点你的名字了,你坐的太靠角落,我差点儿就没发现你呢。”

“是的。”

西奥多点头微笑,“很高兴能和你同班。”

“哦你真好,西奥多,我可以叫你西奥多吗?你也可以叫我赫敏,”她兴高采烈道,“我还以为你是高年级呢,你的个子这么高,而且很有礼貌,不像我们学院的那些人,受不了别人比他们强,好像我比他们知道的多反而成了我的错误似的。”

说实话西奥多对此并不适应,但觉得直接拒绝也未免太失礼,只好默认了她的称呼。霍格沃兹里惊喜无处不在,谁能料到第一个叫他教名的人竟然会是个格兰芬多呢。

“多学□□不是坏事,”西奥多想要尽可能婉转的结束这段谈话,“我准备去图书馆找两本书,你或许也该和朋友们一起去礼堂用餐了。”

赫敏的情绪立即低落了下来,“哦,我,我根本没什么朋友,不过你说的对,我的确有点儿饿了。”

她很快恢复精神,扬起灿烂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西奥多。”

“我也感到荣幸,赫敏。下周见。”

西奥多必须承认他不讨厌这个咋咋唬唬的小丫头,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喜欢。在斯莱特林太难见到这样,干净的人,把整颗心都明明白白的给你看,好像看见她的笑容,自己也会觉得轻松不少。

“下周见!”

赫敏开心的向他道别,一路小跑着走了。

西奥多本想提醒她走错了方向,但看看周围人神色各异的眼光,选择了沉默。

“哦,诺特,”马尔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后面一如既往的跟着两个保镖,“我倒是没发现你和格兰芬多的万事通这么投缘。”

西奥多感到头皮发麻,他可不想惹着位小少爷,低声道,“只见过一次。”

“那是我错怪你了,”马尔福做的拖着长音,“看你们的亲热劲儿,还以为她是你的小女朋友呢。”

克拉布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高尔也跟着傻乐。

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注意力,西奥多没有做声,左手不自觉地掰着无名指。

马尔福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克拉布还故意撞了他一下。西奥多有所防备没被挤到一边去,但以他单薄的身躯和发育过于良好的克拉布对抗,显然还是有些勉强。

“诺特,”梅琳达·波宾温柔的声音解救了他,“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两小时后,西奥多和梅琳达开始以教名相称。

虽然话题仍然停留在功课之内,但能有个一起学习的朋友,显然比讨论青春期烦恼的那种玩伴要有用得多。

目前他们对彼此适应良好,出现的唯一分歧在于西奥多对斯内普教授又敬又怕,而梅琳达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犀利言辞,并认为他板着脸的样子非常迷人。

上草药课之前,西奥多与她分享了防尘屏障的使用方法。为了表示谢意,梅琳达也把刚发现的厨房入口告诉了他。

在此之前,西奥多从没想过厨房竟然离他如此接近,就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旁边,他还一直认为学校的小精灵都在更深的地下呢。

周五的草药课仍然在第一温室中进行,但斯普劳特教授带他们走进了更靠近深处的地方,这儿比外面要更阴暗,空气也潮湿许多。

“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魔鬼网,”她微笑着指着脚边那些张牙舞爪的触手说,“如你们所见,它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试图伸手去碰它,被教授大声喝止,“千万不要去招惹它们,哪怕是还没成熟的魔鬼网。一旦你被藤蔓缠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被它勒住动弹不得。”

斯普劳特教授高声说,“别小瞧这些小家伙,它们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越是要摆脱,就会被缠得越紧。”

“可是只要点火不就行了吗?”

马尔福自言自语,排队时他站在西奥多身后,偷偷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听的十分清晰,“它们怕火,真的拿我们当笨蛋白痴吗。”

西奥多在心里嗤笑一声,谁不知道魔鬼网怕火呢,但如果真的被触手缠住呼吸困难,又有几个人能立刻点起火来。

“对付魔鬼网最好的办法就是点火,阳光是没有用的,只有火。”

斯普劳特教授也讲解到了这里,指着另一丛植物说,“接下来你们要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植物,看看哪些是魔鬼网,哪些是蟹爪兰。蟹爪兰是完全无害的,但它的外观和魔鬼网十分相似。不少人因为弄混了这两种东西吃尽了苦头,总有些不小心的人为此丧命。”

说着教授带头朝温室更深处走去,让他们分散开后分别将两种植物各找出一盆。

马尔福向来不喜欢靠近任何脏兮兮的东西,其他人虽然不情愿,但没人像他一样敢拒绝前进,甚至一小步一小步倒退着往回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有什么可研究的,无非是难看和不那么难看的区别,鬼知道那里面还藏着什么其他的怪物。”

他退一步不要紧,正踩在跟在身后的克拉布脚上。克拉布又往后一躲,这下高尔也站不稳了。

当西奥多听到动静回头看时,从脸色煞白的马尔福小少爷开始,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向后倒了下去,尖叫声不绝于耳,每个人的表情都惊恐又扭曲。

这一串像巫师棋子一样成排摔倒的情景可不是每天都能遇见,尤其表演者是一向得体的斯莱特林们。西奥多实在没控制住面部表情,抿起嘴唇矜持的笑了。

当然,笑的不只是他。

等走在前面的赫奇帕奇发现这情形后,一个个乐的简直要在土里打起滚来。和他们夸张的欢乐相比,西奥多稍稍勾起的嘴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马尔福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灰蓝色眼中迸发出的熊熊怒火,无疑是在对他说,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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