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不是他……”
于瀚打断：“如果你死了会怎么样？重新开始游戏吗？”
“……是的。”
“也就是说，你死了四次吧？方便问问杀害你的凶手都是——不对。方便问问，有谁对你有杀意吗？”
陈晓悠压下心里的一些反感，她瞄了一眼于瀚，察觉到这个问题有些奇怪。迟疑片刻后，她保持着镇定开口道：“何秋妍，张三，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我猜应该是喜欢宋云扬的人吧。然后还有何泠——”她顿了顿，江琛算吗？最终她把那个名字吞了下去，有些谨慎地说，“没有了。”
“张三是谁？是你们班的吗？”
陈晓悠无语地看着他，但仔细一想，于瀚和自己并非一个班级，更何况张三又只是一个普通龙套，不记得她也是情理之中：“对。是我们班的。”
于瀚打了个响指，一边的大妈迅速上前，毕恭毕敬地询问：“少主，有何吩咐？”
“连安高中，高三（3）班，张三。五分钟之内，把她的所有情报发在我手机上。”
“是，少主。”
陈晓悠：“……”
十分钟后，阅读完所有情报的于瀚把手机锁屏，随后将它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说：“原来是小张的女儿啊。居然喜欢宋云扬，还真是没什么品味。”
？？
哈——？！！！
居然说喜欢宋云扬没品味？！身为宋云扬推她这可忍不了了，这个游戏她的本命就是宋云扬好吗？他可是比你这种家伙好了一百倍，一百倍啊！！！除了脸蛋之外你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他好知道吗蠢货！
……当然，这种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愤愤腹诽着，幻想着自己一拳——算了，看在那张脸的份上，能踢他几脚就好了。
她的内心活动在下一瞬间被于瀚的话打得粉碎：“不过也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你刚才说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是什么的人想杀死你，是在攻略宋云扬的线路遇到的对吧。”
得到陈晓悠确信的答复后，于瀚勾了勾嘴角，“那个人应该就是不让你脱离游戏的幕后黑手——我想，她很有可能就是晏萍。”
“……啊？”
陈晓悠瞬间怔住了，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于瀚。
于瀚慢条斯理地说：“没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四大校花和四大校草应该是配对着的，也都有着不少交集。郑络络和予泽同在一个班级，而且过去也认识，郑络络很明显是心悦于他的，同理，何秋妍喜欢我，何泠喜欢贺天忱，按理来说，晏萍应该也喜欢着宋云扬才是。无论你选择攻略哪一个校草，相对应的校花应该就是你的情敌。”
……这么一说。
陈晓悠的脑海不可抑制地浮现出过去的场景来。宋云扬和晏萍？萍肯定不喜欢宋云扬，但是他们……运动会他们同样是参赛选手，马拉松晏萍还是志愿者，而且，晏萍和宋云扬还同样都选修了钢琴课和棒球。
宋云扬的剧情，晏萍似乎确实有参与。
如果晏萍才是宋云扬线的情敌，难道、二周目结尾杀害自己的人——
不。不可能是萍。陈晓悠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不可能是萍。她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和她相处了两年的陈晓悠是最清楚不过得了。就算她是在演戏，但是系统的好感度提示音不可能骗人，如果她真的想杀害自己，对自己的好感度怎么会上升得这么快？
“而且她还是校花。”
于瀚分析道，“这个世界你是玩家，是中心轴，但为主要角色的四大校草与四大校花也是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普通npc可不一样。我想她应该是做了些什么，所以才让何秋妍、何泠、还有张三这三人做出了不同于以往的行为，例如被晏萍怂恿或者诱导了？所以才对你抱有杀意。”
“等、等一下！”
陈晓悠下意识地想反驳，“照你这么说，何泠和何秋妍都是校花吧？都是这个世界的重要角色，再说她们都很聪明，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地被晏萍给怂恿或者诱导？还……还有。何秋妍可是一个病娇！她做出这种行为根本不奇怪。”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陈晓悠精神一振，飞快地说：“而且你这种说法也太绝对了，我当时明明还攻略了方予泽，但郑络络却没有对我报以杀心。”
在一年级教学楼的郑络络和她的见面次数简直少之又少。如果要从四大校花中选出一个让人怀疑的对象，陈晓悠更宁愿怀疑举止有些诡异、和她还没什么交集的郑络络。
“方予泽？”
于瀚歪了歪头，迅速地从她的话里推理出了一个事实，“你现在是四周目吧。也就是说，你有一个周目尝试着攻略了两个人？”
“……！”
陈晓悠猛地涨红了脸。
本以为对方会讽刺一下她，不过于瀚似乎对这件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这么自顾自地开始说了下去：“所以，你那个周目有两个情敌？既然已经有一个想杀死你了，另外一个有没有就无所谓吧？反正最终结果，你三周目还是被人杀了不是吗？”
不对。她三周目不是被何泠杀死的，是被江琛杀了啊！
只不过……记得三周目的时候，自从陈晓悠放弃攻略校草，不再妄图和他们产生交集后，生活就变得平静了下来。如果真的有幕后黑手，那么对方的目的只是让她不要攻略校草，其余她做什么都无所谓。是想把她留在这个世界——仅仅如此而已吗？
这么想的话，江琛的嫌疑确实就小了很多。因为他是想和自己在一起吧，而且他说过他什么都没做——可是、可是为什么当时她说江琛是罪魁祸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反驳？
啊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陈晓悠感觉脑子要爆炸了。她不擅长逻辑思考，她擅长的是死记硬背啊！
“……动机。”
江琛至少有着想留住自己的动机，至少他喜欢自己……这点应该没错。而晏萍没理由会做出那种事情，虽然她确实因为于瀚的话而感到了强烈的动摇，但她不愿相信，“如果是萍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
于瀚耸肩，“那种事情不重要吧。”
陈晓悠难以置信：“怎么会不重要！”
“无所谓啊。反正晏萍有着很大可能性就是幕后黑手。”
于瀚轻描淡写地说，“这不是游戏吗，也许是她必须要把你关起来呢。我只是说一种我觉得可靠度比较高的猜测而已，陈同学如果在意动机的话就随便想好了，还是说要让我随便给你想两个？”
“……”
没有动机，必须要这么做？
意思是说晏萍的做法就是一段必定剧情吗。而她现在其实还在游戏剧情的操控之下？这种想法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如说陈晓悠还觉得充满着说服力，她睁大眼睛看着于瀚，内心的不安竟是一点点平息了。
只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设计出这段剧情的人简直糟糕透顶。不。或者说这样的剧情根本不合理。
陈晓悠重新审视了一下于瀚。
……还有这家伙。他和江琛，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那么她为什么非要杀死我不可，”陈晓悠说，“想阻止我攻略校草，把我关起来也可以吧。”
于瀚回答得很快：“陈同学想问的都是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吗？在我看来，采用杀死你这种办法，反过来想，是因为她不得不重新开始游戏吧。”
还真是游戏化的思维，于瀚真是比ai还像ai。
“那么，我要怎么办呢。”
陈晓悠顺应着他的话问，语气有点轻松起来，“伤害萍的事我是不会考虑的。”
“你真奇怪。”
于瀚有些诧异。
“就算是虚构，我也是会被打动的。”
陈晓悠回答。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喜欢纸片人的家伙，还有梦女梦男粉呢！
这点于瀚绝对不会明白的。
如果这是必定剧情，陈晓悠倒是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就像曾经想杀死过她的张三，实际接触过张三后，陈晓悠才了解到她的人物设定，纵然三周目出现了论坛事件，她同自己断绝关系，却也从来没有参与过对她的欺凌，甚至还阻止了别人对她的暴力行为。
虽然是□□龙套的孩子，但她不是那种会用武力欺压他人的人。所以二周目马拉松时陈晓悠即便嘲讽了她她也没有做些什么，一直都是很堂堂正正的，就连追宋云扬也是。因为陈晓悠和宋云扬在一起就想杀掉她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或者说是人物设定。她只是因为陈晓悠开启了个人路线才奇奇怪怪地黑化了。
萍也不会做出那种事。除非她和江琛一样也萌生出自我意识了——但江琛从一开始就说过很多奇怪的话，只是她没有去在意。他一开始就很奇怪，而萍一直都很温柔善良，她真的就像天使一样，才不会这么做！
退一万步而言，如果真的是萍……也一定是因为受到了不可抗力的操纵！她是被迫ooc的。
总而言之！角色是无辜的！！！
陈晓悠醍醐灌顶。也许她不能脱离游戏都怪设计出这种不合理剧情的很的错！！该怪罪的不是游戏角色，而是现实的人类，有个人就是这么恶心地在这款游戏里设置了情敌黑化剧情，说不定就是这样呢？！
“你肯定不明白吧！”
陈晓悠正义凛然。“总之，萍这么可爱。她一定不会这么做，就算做了也是被迫的，懂吗！”
于瀚很疑惑地说：“我感觉你对女孩子好像有些双标。”
对女孩子偏心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更何况还是天使性格的女孩子。陈晓悠斩钉截铁：“我说的就是实话，萍是天使啊！”
于瀚眨了眨眼，“啊”了一声，说，“原来你真的是同性恋啊。”
“……”
不，她没有，这个真不是，她真不是！
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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