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趴在草丛里,他感觉不太舒服,某种黑暗的东西堵在他的心中,哽得他恶心想吐。
外面的厉鬼没有停止搜寻,漆黑干瘦的爪在草丛里一遍遍打过,每次落空,它的眼神中都会凝聚出更浓厚的怨毒。
刺耳的尖笑声不时地在半空响起,十分渗人。
亨利紧紧捂住口鼻,抓着手里的刀,手背上曝出青筋。
他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硝烟还未散去,同伴们全部失散,他只能殊死一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睡着时会来到这个战场。
一切都和战争时一样,他能领到装备,能认识同伴,同伴们之间都有代号和号码,他还领到了两张狗牌。
他们会集合,被教官训话,再回答问题,最后全副武装来到战场,守卫战壕。
这些厉鬼也会一波波地出现。
第一次,他没有经验,被打晕后滚到一堆死尸里,稀里糊涂地保住性命。
但他也知道,同样的运气不可能出现两次。
“发现你了。”
厉鬼撕开草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亨利举起刀,毫不犹豫地砍向它,刀子在它身上划过。
物理攻击本应对厉鬼无用,此刻却造成伤害,它的身体燃烧出来,出现一道明显的伤口。
亨利精神一振,正要再接再厉,厉鬼却附在他耳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战场上的故事。
这故事让亨利毛骨悚然,不知不觉,他放下刀。
厉鬼掏出他的心脏,将他的尸体吊在树枝上,满意地远去……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
睡梦中,有人在摇晃她的肩膀。
“走开,让我再睡一会儿,不管你是我从哪里带回来的……”
康斯坦丁挥开那只讨厌的手,抱着毯子翻过身,继续沉睡。
“约翰·康斯坦丁!”
这个惊雷般的声音惊醒她,下一秒,这个声音不依不挠地说:“不要逼我掀翻沙发。”
“我才不信。”
康斯坦丁仍闭着眼睛,勾起嘴角,“别装腔势了,甜心。唯一能让我精神的事,是把你的胸送过来让我……”
沙发真的翻了。
康斯坦丁从沙发下爬出来,有些气急败坏:“你什么毛病?”
罗杰斯叉着腰,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想第一天就迟到吗?”
“一早上看见你真让我提不起劲。”
康斯坦丁抬起手挠着乱发,抱怨道。
“如果你开够无聊玩笑的话,”罗杰斯不卑不亢地走到厨台边,“就快点起来。”
“太早了,亲爱的,”康斯坦丁披着毯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日上三竿再起床,那才是我的时间表。”
“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一直没完成规定的社区服务时长,那就得一直被我监管。”
“感人肺腑,但你结婚前总归要放开我,独立行走。”
康斯坦丁走进洗手间,背后传来罗杰斯的声音:“台上那支新牙刷是你的,还有新毛巾,都是粉红色的。”
“粉红?你什么毛病!”
康斯坦丁再次大声喊。
她刷着牙,抬头看向镜子,结果差点把牙膏沫吞下去:“你怎么还在?”
镜子里映出睡魔那张惨白,却也有几分英俊的脸。
“不找到梦之沙,我不会离开,”睡魔说,“你昨晚没有召唤出神秘之屋。”
“我一直想来着…”康斯坦丁嘟囔,把牙刷重新塞回嘴里。
她忘记神秘之屋的模样,连轮廓都想不出来,它是大别墅?还是小房子?城堡?亦或是一座千年古宅?
因为没有概念,只好不停地在心中默念神秘之屋,碎碎念大概一百遍后,她睡着了。
“你听到了,外面那个大块头强迫我去做社区服务,我不能帮你办事,不过如果你愿意将他放倒,我们都会很高兴。”
睡魔很想找回梦之沙,却也知道有些界限不该碰:“我不能帮你这么做。”
“扫兴。”
康斯坦丁在浴室里穿上自己的衣服,原先穿在她身上的睡衣,是罗杰斯不知从哪里扒出来的旧t和沙滩短裤。
正所谓,一个敢给,一个敢穿。
“今天如果买不到真丝睡袍,我就要离家出走了,老爹。”
康斯坦丁从浴室走出来,喊道。
“真可爱,”罗杰斯干巴巴地说,“你老爹已经被你的叛逆深深伤害了,并且不打算给你早餐,还要禁止你的零食。”
“你以为我为了谁才穿上睡衣?我喜欢的状态是裸、睡。”
这话罗杰斯接不上来。
他站在门口,穿着便服,背着盾牌,把双肩包扣在康斯坦丁的脑袋上,命令道:“背着。”
“没有早餐?”
康斯坦丁背上包,瞪大眼睛,“为啥?”
“因为你起晚了,食堂过点不供应,吸收教训吧。”
“这里没有食堂,只有个傻乎乎的厨台!”
走到公交站,康斯坦丁才后知后觉地问:“你不是有摩托车吗?为什么我们不能骑摩托车去?”
罗杰斯轻轻瞄她一眼:“因为我不想载着你。”
“我可以载你。”
“然后变成山路赛车?不,免了。”
康斯坦丁从喉咙里发出恼怒的闷声。
公交车到站。
显然,急着上早班的人可不关心你是不是米国队长,是不是战斗英雄。
他们一涌而上,沙丁鱼挤罐头一般往里冲。
康斯坦丁还没反应过来,罗杰斯便揪着她的后领,带头冲锋。
她大约踩了好几个人的脚尖,撞了几个人的肩膀,终于来到车厢中间。
睡魔紧紧地贴着她,有些局促地站在一群人中间。
这宇宙诞生之处便存在的老神,估计是第一次“享受”人间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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