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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这种奇怪体质的湖吗？
鸢泠皱起眉头，她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操。如此一来，不论是渡船、还是游水，都不可行了。
她开始后悔当初没多读一点书了。
“要是雪女在就好了，留我们两个不会飞的找到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鸢泠撇撇嘴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但无奈的当下，还是要继续找办法。
鸢泠蹲下身来，摸了摸脚下的泥土，取一点放至鼻下，指尖摩挲着，细细打量。夜叉抱手看着，突然灵光一闪。
“喂，”夜叉喊了鸢泠一声，“你还没见过我的招式吧？”
鸢泠转头看他，“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本大爷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毁天灭地的力量！”
夜叉的三叉戟舞得虎虎生威，最后握着刀戟指向湖面的时候，锐利的刀锋闪着寒芒，配上他嚣张的气势和狂妄的语言，其实有一瞬间还是挺能唬人的。
但是......鸢泠努力忍住想笑的欲望，却一不小心忍到鼓起了脸颊。鸢泠抬手掩面，盖在自己的面具之上，都觉得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你真是，太......”
太中二了，沃德玛雅——
夜叉听出她语气中的笑意，赤红的眼睛一下子瞪过来，杀气腾腾，“你想说什么！”
鸢泠顿时正经起来，连忙摆手表示自己的无辜，“我想说，我非常期待，你一定特别厉害，为你鼓掌！”
鸢泠两只手拍了起来，零散的掌声在静谧的树林间、湖泊边，显得格外突兀，听得夜叉额角暴起一个又一个的十字。
“你竟然看不起本大爷！”
夜叉手臂上青筋暴起，背后是燃烧起来的炽热小宇宙，眼底都带着火烧的怒意，“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本大爷的实力！”
“黄泉之海！”
三叉戟猛地撞击地面，发出一道蓝芒，直击湖面之上。卷起千层浪，死寂的湖面稍显沉重，却被更威猛的力道盘旋而起，顿时凝聚成一道强有力的水柱，顶着千万斤的压力，一发而上——
鸢泠抓住空挡，手上飞速掐起一个诀，一把捞起夜叉就化光而去。
可是那塔周围没有任何土地可供落脚，夜叉的大招也只是维持一瞬，当他离开的时候湖水倾泻，又重新砸在了湖里，瞬间成为凝滞的镜面。
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办法立足。
夜叉微微眯眼，反手扣住鸢泠的腰肢，反客为主。拿出十分的气势，果断地亮出自己的三叉戟，用力朝塔身上刺去。三叉戟狠狠插进塔身之上，划出了深刻的痕迹，细碎的石块掉落。两人的重量带着惯性，夜叉紧握着三叉戟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终于下滑的速度放缓。
鸢泠身姿灵巧，即使脚下便是那幽深怪异的漆黑湖面，但面上一点担忧和害怕也无。镇定地探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借着夜叉的手臂稍微用力，她微微一荡，旋身就踏在了三叉戟之上，仿佛毫无重量，轻巧纤瘦。
夜叉盯着她的动。
但是此时，鸢泠出任务的时候，是一身固定的装扮。白色镶红边的短打，火红的云痕似乎要烧着那一片白色的天空。所以，夜叉一不下心抬头看去，就是——夜叉猛地别开目光，咬牙切齿之下，尖耳朵微微一红，“喂，你好了没有啊！”
“好了好了。”
静默片刻，鸢泠在周遭打量一圈，没有察觉到任何生人的气息，转头去拉夜叉。
一只素白的手伸到自己面前。
其实夜叉也不是不能自己上去。
但是——他踏踏实实地握住鸢泠的手，一跃而上。立在她身边，夜叉披散着红色的长发，几缕散在颊侧，微微挡住眼中的凶光。他警惕起来的时候，尖牙不自觉地明显起来，“这里什么地方，你确实这里有回魂卷？看起来就是个垃圾场。”
“什么垃圾场啊，只是稍微衰败一点而已。”
鸢泠对夜叉毫不客气的言辞颇有微词，上前一步。地面上灰尘遍布，鸢泠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脚印，四处边边角角都结上了蜘蛛网，更因为处于湖心，空气潮湿到随处生出青苔。
没有危险，没有敌人，没有阵法，没有暗算。
鸢泠和夜叉把这一层排查便了，就像来一个破败的寺庙一日游一样，毫无收获，连抽个上上签都没地方去。
但是鸢泠找到了一个楼梯，由于年久失修的原因......好几阶都直接破损了，透着细缝都可以看见暗处。
鸢泠一脚踩上去，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吱呀一声，鸢泠生出一种踩高跷的感觉，忍不住连动都放缓放轻了许多。然而夜叉就不一样了，虽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但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夜叉心中嗤笑。直接抬脚就踏上去，张扬到了极致。这楼梯实在是太破了，夜叉一踏上来，鸢泠觉得整个楼梯都震动了起来。她身形一晃，“你力道收敛一点。”
夜叉挑眉，“没办法，本大爷就是这样，不论是做事还是走路，都有自己的风和格调。一个破楼梯，改变不了我。”
说得理直气壮，实际上就是杠。
“你等下摔下去，我可不捞你。”
鸢泠瞪。
夜叉冷笑一声，是对鸢泠小看他、怀疑他的不满，“怎么可能。”
但是有时候，话真的不能说太满......夜叉再抬脚，不到三阶的距离，突然脚下木板一裂。夜叉暗道不好，刚想跳开，奈何楼梯窄小，没有可以躲避之处。
夜叉脚下一空，便掉了下去。但是他眼疾手快，手上三叉戟一横，他便挂在了半空。鸢泠被他吓了一跳，但第一反应不是帮他，而是笑他，“哟，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给我听听我有些忘记了。”
夜叉咬牙，“少废话！”
鸢泠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嘲笑过了也就算了。走过去，刚要伸出援手。但一不小心，脚下松动的感觉让鸢泠变了脸色，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刚要躲开放夜叉自己掉下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一齐掉了下去。
鸢泠临时调整一下位置，确保自己不会摔死。
夜叉背后刚着地，身前又再过来一个人，夜叉没忍住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松开护在鸢泠脑后的手。夜叉微微咬牙，殷红的眼底在暗中带有幽光，透露出几分妖异的光泽，“喂，你故意的对不对？！”
“谢谢你救我，小女子不胜感激。”
鸢泠随手拍了拍夜叉的胸口，抬眼打量着四周，随即站起身来。
鸢泠的温度和气息远离之后，夜叉才终于放开了呼吸。屏住呼吸那点时间，他的脸都有些憋红了。
好在这个地方光线昏暗，没有人看得出来。
夜叉一伸手，三叉戟回到手中。
这里没有任何光线，没有任何窗，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上那破裂的楼梯缝，微微施舍下来的暗光。
夜叉让鸢泠站远一点，他手上一动，直接又粗鲁地一个三叉戟裹挟着妖力，楼梯霹雳哗啦瞬间震裂，哗啦哗啦地掉了一地。
鸢泠拍了拍衣袖，好在自己躲得远。
这样下来，楼下的场景倒是清晰了不少。
鸢泠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这又不像“楼下”，甚至不像是一个塔里面会有的场景，周遭带着湿冷的气息，又处处透着阴冷，倒像是——许久没有见过天日的山洞。如果鸢泠没有听错的话，甚至还有流水的声音？
鸢泠和夜叉对视一眼，都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她掏出一枚珠子，稍微施法，亮光溢出，瞬间照亮了一方天地。但是远处的漆黑，依旧不见底，仿佛遥不可及。
夜叉却是看了鸢泠一眼，面露嫌弃，“果然是爱钱的人，夜明珠都随身携带。”
“爱财才会敛财，才会有财，才能守财，”鸢泠却对夜叉的说法没有意见，“你没有钱，你不懂的，我们去前面看看吧，总不能空手回去。”
危机和危险，对夜叉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甚至因此，人生才有点趣味，所以他率先走上前去，态度落落大方又透着自信和张扬，只是他却一定要怼一怼鸢泠说的话，“我穷？你是没见过我富可敌国的样子，钱财对我来说都是废品，只有你这种凡夫俗子才视若珍宝、如痴如醉。”
“人没点兴趣爱好，那多无聊，”对于自己的爱财，鸢泠从来态度正面，比乐于接受，“倒是你，好汉不提当年勇，穷了就是穷了。不过是一只活了几百年都没攒好老婆本的妖怪，我会笑你吗？”
“你也就嘴上功夫厉害，等一下若是出现什么情况，别指望我救你。”
“我哪里需要你救，”鸢泠笑，“打架你总是头一个，我会抓住时机先跑的，你不用担心我。”
斗嘴不是夜叉的长处，见鸢泠兜兜转转又把话题丢了回来，夜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用沉默表示自己的不屑和拒绝。
就在这样的相处之中，两人越走越深，从逐渐狭窄的隧道之中，看到了眼前一点微妙的亮光，似乎出口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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