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探究的目光落在玄震脸上,闻言,沉默了片刻方道:“……大师兄?”
玄震若有所思地扬了扬眉,道:“是我。玄霄师弟,你可还好?”
玄霄半撑着羲和,吃力地站起身,道:“不太好,此处幻境威力太大了。”
玄震见状,快步上前,在玄霄微微抗拒的姿态下,将人扶住,又伸手为其施了一道灵力。
感受到身体上微微愈合的伤势,玄霄终于松了口气:“果然是大师兄。”
玄震笑道:“这回确定了?”
玄霄致歉道:“师兄莫怪,只是之前多次幻境,我已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了。”
玄震闻言,担忧道:“如此严重?”
玄霄苦笑,语气疲惫道:“虽是鬼魅伎俩,但却是防不慎防,幻境中算计人心……是玄霄历练太少的缘故。”
此言出,玄震反倒心下一松,若只是算计人心,利用心里弱点,他又有何惧?但心中所想,他脸上半点不露,反是忧心道:“如此看来,这大阵并不是李姑娘开启的。”
玄霄一愣,随即明白了玄震的意思,不确定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是何时与李姑娘分开的,但幻境初现时,李姑娘还在……阵法,还有幻境,恐怕都是李雅夫人的手笔……”他眉心紧皱,“李夫人鬼魂似有重宝相护……”
巫行云本是安静地跟在玄震身后,闻言,终于出声询问道:“道长也不知道我师妹现下在何处?”
玄震歉疚地冲巫行云行了一礼,道:“惭愧,是玄霄托大了。”
巫行云脸色难看地扯了扯嘴角,虽说担忧李琦,但她也不是不分好坏的人,玄霄以身涉险,就是没救出人,也是一片好心,她如何还能埋怨他?
而一旁的玄震抬手,又为玄霄施了一道灵力,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切不过猜测,还是要先找到李姑娘才是。玄凌、玄明法力低微,看来还要师弟先把羲和烈焰灭了,我们才好去寻人。”
玄霄点头,他本就是火灵根,羲和又是他的佩剑,玄凌、玄明废了半天功夫也收效甚微的事在玄霄面前不过是几瞬便得到了解决。
眼见着大火熄灭,黄山森森的鬼气没了克星瞬间变得浓郁起来,头顶上被羲和劈开的裂缝飞快融合,等玄凌、玄明回身过来,大阵竟已恢复如初。
“大师兄。”
玄霄担忧道,“我们需得尽快才好,阵法复原,恐怕幻境又要再起。”
玄震点头,下一刻,他便从长袖中取出一个木盒,木盒开启,一只翩然的蝴蝶展翅而飞,在众人身侧徘徊几周,便向远处飞去。
玄震解释道:“这是炽蝶,我们跟着它走。”
巫行云不明所以只快步跟上,反是玄霄,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玄震,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又把话咽下了。
而玄明却是心思直白,见那蝴蝶带路,竟是赞道:“还是大师兄有主意,这蝴蝶莫不是能寻人?”
玄震紧随炽蝶,闻言轻笑了一声,道:“玄明师弟啊……它确实是用来寻人的。”
他背对众人,巫行云只觉得这位玄震道长笑声带着说不出的意味,也似话中有话,而玄霄却是验证了心中所想。
他虽觉玄震手段不够磊落,却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质问玄震为何对李琦做了手脚,便只对玄明道:“师弟,专心脚下。”
玄明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应了一声。
炽蝶飞的飞快,众人紧随其后,竟是无一人发现落在最后的玄凌已是许久未曾开口了。
而另一边,从黄蓉那儿得知了李琦之事的无名到底是带着徒弟出了中华阁。
他虽是归隐之人,但涉及剑晨身世,他也不免动了心神。
再加上李家之事堪称惨剧,昔日李家灭门,他在中华阁内也有所耳闻,但当时不知内情,他又一向心如死灰,听了便也只略叹一二,竟是完全袖手旁观,如今乍闻剑晨生母可能便是李雅,他又如何过得去心中那道坎?
是以,沉思两日后,无名便决定不论真假,也要去见见李琦,若为假,便只当带着剑晨去江湖上见识一番,若为真……
思及此,他眉宇间的愁苦愈发明显了。
饭桌旁扒拉着米饭的剑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失神的无名,小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虽不知师父在想什么,但能让无名露出这般神色,想来必是件为难之事。
一路行来,他也曾询问过目的地,但无名每每欲言又止,只道带他历练一番。可是,每日里紧赶慢赶、风餐露宿,分明目标明确,若这是江湖历练,就是剑晨头一次出门也知道这是糊弄人呢!每天赶路,难不成是历练骑术吗?
想到两腿根被磨破皮的日日夜夜,剑晨也想叹气了。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慈航静斋的斋主又收徒啦!”
一跳脱少年喘着气踏进酒楼,进门便砸下这一天大的消息。
柜台后拨弄着随盘的老账房懒懒地抬眼瞧了圈整个大堂。
店小二贼精的眼珠子一转,便是捧哏道:“不是说,华山一战,慈航静斋死了个亲传吗?”
那少年笑着夺过小二手里的茶壶便是一口闷,解了渴,才道:“就是死了个亲传,才不得不再收个徒弟啊,不然慈航静斋下任斋主从石头里蹦出来吗?”
此言出,不用店小二托了,角落里饮酒的汉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胡言乱语什么?慈航静斋下任斋主除了碧仙子还能是谁?”
那少年讨饶似的对着那硬汉一笑,随即道:“胡老三,我若说了,你可别当我故意侮辱你梦中情人啊!”
那硬汉羞恼道:“什么梦中情人?你胡说八道!碧仙子那是我胡家的恩人!”
“对对对,那是你一家的恩人!”
少年挤眉弄眼,调侃道,“人家救了你老娘和妹子,你这光棍心里难不成真的不欢喜她?”
胡老三眼神躲闪,却是恶声恶气道:“滚犊子!你还说不说?”
少年嘻嘻笑道:“我自然是要说的啊!说来那也话长——之前就一直有传言说魔门的邪王与碧仙子相恋,但碧仙子是谁啊?那是默认的慈航静斋的下任斋主,她没承认,谁敢认定碧仙子与邪王便是情人?”
酒楼上一富贵少年两年探出头来,好奇道:“难不成这回确定了?”
“可不是?”
少年跳上楼梯扶手,瞧着满酒楼的人都等着自己往下说,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据说,碧仙子亲自跪在慈航静斋斋主面前,说她愿以身饲魔!”
“哗——”酒楼内一片哗然。
剑晨好奇不已,连筷子都停下了:“以身饲魔?”
那少年闻言,冲他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那是!小公子初出茅庐,可能不清楚,邪王月前孤身一人清理了补天阁,将其收入麾下。如今,他已是花间派与补天阁两派的宗主,一人领魔门泰半的势力!如今说他是魔门第一人,怕是再无人能置喙了。”
剑晨眨了眨眼,江湖之事他知道的也不少,毕竟中华阁也算是酒楼,消息很是灵通,若不是这些日子在路上,他哪里会错过这么大的消息?
是以,听这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言语里把他当做江湖菜鸟,剑晨忍不住道:“那阴后呢?”
少年一愣,随即道:“阴后啊,阴后再不服能有啥办法?据说柳烟飞被华山派处以五刑,这般已是废了,阴后失了一大助力,也只能顺势而为了。”
无名的执筷的手一顿:“五刑?”
“是啊是啊,当日华山上传下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那少年挠了挠头,皱眉道,“具体怎么回事,也说不太清。”
无名微微点了点头,将此事记下。
他算是老江湖了,华山派的五刑旁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剜目、割舌、聋耳、毁容、废其经脉,这是大门派处置叛徒的手段。他也曾与华山小友风清扬同饮,柳烟飞落得如此下场,他不免有些担心与之齐名的风清扬。
思及此,他已决定在见过李琦后,去一趟华山。
而那少年回答完无名的问题,一眨眼已将话题扯了回来:“……往日里魔门四分五裂,各自为政,是以正道才能占上风。可如今眼见着魔门有了领头羊,正道却是式微,都说碧仙子是为了大义,以身饲魔,拖住邪王!”
“呸——什么大义?奴家偏说是慈航静斋的仙子不要脸呢!”
酒楼上那富贵少年郎身旁又探出一脑袋,娇媚的脸上眼波流转,就听得酒楼里响起隐隐的咽口水的声音。
那女子似笑非笑地瞥了身旁那富家少爷一眼,不顾他略显不虞的脸色,只冷冷笑道:“奴家可是知道的,华山上头死的那个慈航静斋的亲传就是当年黄山李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呢。”
“真的假的?”
“我觉得是真的,我可是听说当年李夫人死的冤枉!”
“对啊,我听到的消息因为说是慈航静斋的那群女人嫉妒李夫人长得倾国倾城,所以把李家灭了。”
“滚——慈航静斋的仙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李雅那淫/妇和女婿乱/伦,能做出这事,可见是个妖女。”
……
酒楼内吵得沸沸扬扬,无名听得也是心烦意乱。
二楼的那富家少年手持折扇看似玩笑,却是下手颇重地在那女子肩上敲了敲,叹道:“好姐姐,这江湖上的事你听着就是了,如今这般多嘴,弟弟还怎么给你找婆家啊,让人见了,都道你是个长舌妇……唉唉唉!”
那娇媚病弱的女子吃痛地哼了一声,暗地里给扮成男子的朱七七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道:“奴家命苦,我也知小弟你嫌弃我体弱多病,又克死了未婚夫,但这李家的事,公道自在人心,奴家也只是说句公道话……”言罢,他竟是抬袖拭泪,抽噎了起来。
此番态,酒楼里那些有头无脑的汉子都责备似的看了过来。
朱七七被他的话气得直喘气,她就知道王怜花不要脸!这“体弱多病、克夫”的设定还是她之前故意说来膈应王怜花的,如今他却可以不要脸地用这话反过来堵她了!
朱七七狠狠扇了扇折扇,压低了声音,气恼道:“……王怜花!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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