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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瞳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怀疑。
“瞳，还困吗？”
鼬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头还有点晕，也有点没力气，”瞳张开五指又并拢，“不过好像已经不那么困了。”
“是吗，那就好……”鼬放下心来，“再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于是水月和重吾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瞳了，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瞳问：“什么时候的事？”
鼬压低声音对水月说：“今天早上，佐助来过了。”
“……”水月顿时沉下了脸，“他人呢？”
“应该还在附近吧。”
鼬回答，他并不觉得佐助会离开，“但是，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什么？”
水月猛地瞪大眼，“这附近可全部都是敌人……他能应付吗？”
“他既然能毫发无伤的来到这里……不，不对。”
鼬突然想起佐助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那时他以为是那是别人的血，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失去写轮眼的佐助，很有可能连应付一个普通上忍都成问题。
“可恶，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他如果出事了的话，瞳会很伤心的吧，”水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满的抱怨道，“真是的……”
“抱歉，水月。”
鼬垂下眼眸低声说，“那个，你对瞳……”
“喂！打住！”
水月打断了鼬的话，“我和瞳之前什么都没有，你想多了。”
鼬疑惑的看着他：“但是……”
“瞳的心里只有佐助而已，”水月沉默了一会，双手枕在脑后佯装毫不在意的笑着说，“早在认识我之前，瞳和佐助之间的羁绊就已经把他们绑在一起了，根本没有我可以立足的余地。”
“即使佐助那样的伤害了她，她也……满心都是佐助而已，”水月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转身往外走去，“我还是去周围看看吧。”
不得不说，水月决定去周围看看的决定是对的，没过多久，他就扛回来一个负伤昏迷的佐助，而且佐助的右臂处还有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隐约能看见血肉模糊的伤口中白森森的骨头，殷红色的血液不断沿着手臂滴落在地板上，强烈的血腥味开始在屋内蔓延开来。
跟在水月后面的重吾一怔，像是被这股血腥味勾起了杀人欲望，表情立刻变得杀气腾腾，然而他的半边身子刚咒印化，视野中就出现了一双猩红色的写轮眼，强行把他的杀人欲望压制了下去。
“控制不了自己的话，就去外面吧，”鼬蹙着眉看着他，“顺便带一点药回来。”
冷静下来的重吾捂着自己的额头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拉开门往外走去，正好遇上去厨房找吃的的瞳，瞳眨了眨眼，刚想问重吾要去哪，却突然闻到了房间内传出的血腥味，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了？”
不会是水月或者鼬受伤了吧？
瞳紧张的拉开房门往房间内跑去，然后猛地僵在了门口，怔怔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内的佐助。只不过他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妙，而水月正在忙着帮他包扎伤口。
瞳的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无法动弹，有些进退两难，她很想去看看佐助怎么样了，却又不敢上前，万一佐助还是不想见她怎么办？
犹豫纠结了好一会，瞳默默的往后退到门外，扒着门小心翼翼的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屋内的情况。
帮佐助把伤口包扎好后，水月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目光毫无焦点的佐助：“连眼睛都看不见了还逞强，你难道想瞳看到你的尸体吗？”
提到瞳，佐助的表情微微一变，却紧紧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瞳估计快回来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跟她道歉吧，”水月把地上乱堆着的药和绷带收好，斜睨了他一眼说，“要不是你受伤了，其实我真想揍你一顿的，佐助。”
“……”佐助顿了顿，低声开口，“她很恨我吧。”
“那种事，我才不知道呢，”水月翻了个白眼，往门外走去，“不如你亲口问问她怎么样？”
刚走到门口，水月就看到了躲在门后看起来又开心又害怕的瞳，他愣了愣，下意识的开口：“你……”
瞳在门外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水月：“佐助还好吗？”
“不是什么大伤，很快就会好的，”水月默默瞟了一眼屋内躺着的佐助，“你不进去吗？”
“呃，佐助他……不想见瞳啊，”瞳犹犹豫豫的说，“万一他生气怎么办？”
“……”水月忍不住头痛的扶额，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啊，都这么别别扭扭的，明明都很想见对方还这么多废话。
“其实，那家伙现在看不见，”水月勾起一抹恶剧的笑容，压低声音对她说，“你偷偷的进去，他不会发现你的。”
“真、真的吗？”
瞳脸上的开心简直要溢出来了，“谢谢你，水月，你真是个好人。”
……果然只有好人卡是他唯一不想收到的啊。
“……”水月面无表情的瞥着她隐匿着气息轻手轻脚的往屋内走去，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往外走去。
他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吧，对于瞳来说，永远的止步于好人的范围了。
屋子里只有佐助一个人躺在那里，但是他没有闭上眼，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瞳一开始还担心他看得见，发现他对自己的靠近好像没什么反应之后，才放心大胆的又往前走了几步。
在离他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瞳就不再往前走了，端正的在原地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就像很久以前，还在大蛇丸的基地的时候，她也像是像这样，每天看着他入眠。
现在的佐助既然睁着眼，应该就是清醒的，瞳眨了眨眼，悄悄的往他那边又挪了一步，佐助却突然坐起身来看向她这边警觉的问：“谁？”
瞳的身体一僵，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也不敢开口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佐助应该是看不见的，她却觉得佐助就像能看见她一样。
然而佐助却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迅速的掏出了一柄苦无握在手中，沉着脸问：“到底是谁？”
总觉得她再不开口，佐助就要拿着苦无冲过来了，瞳不安的抓紧了衣服下摆，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快要听不清：“是……是瞳。”
“……”佐助紧握着苦无的手陡的一松，垂到了身侧，“……是你啊。”
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瞳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又出现在他面前的自己感到不满，只能有些尴尬的解释：“瞳不是故意的，瞳本来就和水月他们住在这里，不知道佐助也在，所以……”
佐助微微垂下眼眸，低声问：“所以，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是吗？”
“呃？”
瞳愣了愣，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踌躇了半响之后才回答，“大概……是吧。”
这样佐助应该就不会怪她了吧？
“……”佐助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沉默的看着地面，室内顿时陷入有些诡异的寂静中，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题来打破这个有些尴尬的场面，只好安静的坐在那里，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瞳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腿麻的时候，佐助突然低声问：“瞳，你还在吗？”
“瞳在！”
瞳赶紧回答。
“……”佐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抿着嘴沉默了一会，他像是终于下了决心，开口说，“那天，对你说了过分的话……对不起。”
瞳愣了愣，佐助在跟她道歉吗？那天是指……他说不想再见自己的那天？
“那时候，我因为宇智波，还有鼬的事，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所以对你说了那些话，”佐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过……要丢下你的想法。”
那些话说出口之后，他几乎是瞬间就后悔了，但是瞳离开的太快，根本没有留给他一点点反悔的时间。
被仇恨蒙蔽了心的他在跟着斑回到晓组织后，才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瞳的话，直到那时的他才想起凶兽一旦被抛弃就会死掉的事，加上斑对他想要换眼睛这件事的推脱，佐助几乎是瞬间判断出来瞳并没有说谎，鼬应该是真的活过来了。
“不过，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好像已经太迟了，”佐助自嘲般的笑了一声，“瞳，我不会再有那样的想法了，你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死，现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想去哪里？
瞳怔怔的站起身来走到佐助旁边坐下，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佐助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对吗？”
“……”佐助微微蹙起眉沉默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让瞳来做佐助的眼睛吧，”瞳的双手缠上佐助的脖颈，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他，熟悉的属于佐助的温暖气息环绕着她，瞳满足的闭上了双眼，轻声说，“一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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