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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西奥多想。
无论是魔法界,还是他们自己,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真正具象在生活中,不过是霍格莫德村多贴了几张通缉令,和两人潜藏在冷淡外表下暗涌的温存。
西奥多联系不上父亲,所有巫师都在找马尔福先生,他们被困在霍格沃兹中无计可施,只能更靠近彼此,默默承受。正如西奥多设想,对这种事反应最激烈的,永远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不仅格兰芬多表现出明显的敌意,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算不上友好,甚至在斯莱特林内部,德拉科都渐渐被孤立起来。之前总想套近乎的雅各布·琼斯现在几乎绕着他们走,连潘西·帕金森这样的头号爱慕者,都不像往常那样帮着德拉科说话了。
可超乎西奥多预料的是,面对这一连串打击,德拉科表现得异常成熟。他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与任何人产生正面冲突,也从不理会那些冷嘲热讽,把大部分精力用在复习功课上,同时在休息时间努力补习恋爱这门新课程。
但西奥多总归是有些忧虑的,他知道这样冷静自持的德拉科,并不是真的可以对一切一笑置之,只是不得不将所有的情绪都强制封存。
梅琳达常说,在与自己并无真正关联的事情上,人们的记性差的可怜。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两个月时间在紧张的复习中匆匆过去,马尔福先生仍然不见踪影,魔法部的傲罗都不再上街巡视,霍格沃兹的风言风语也一点点平息。可对于身处事件旋涡中的小情侣来说,哪怕看上去有多么轻松平和,内心深处总是压着些东西。
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是魁地奇的决赛,柔和的阳光笼罩了城堡和绿地。
尽管场上的大多数观众都在用浑身力气对德拉科发出嘘声,但他仍然发挥出色,很快抓住了飞贼,帮助斯莱特林以毫无悬念的大比分战胜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的球员们没有过分的欢庆,依次与德拉科拥抱,说些鼓励的话,有些关于考试,有些也隐晦的提及家庭,点到即止,让西奥多感到分外温暖。
在球赛与考试之间,还有另一天必须被重视,德拉科的生日。
尽管德拉科本人大概没有心情做任何庆祝,但西奥多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可以策划一点小惊喜来让大家振奋些。可惜他对如何举办生日派对没有丝毫经验,只好求助于布雷斯和梅琳达,还另外召唤了几个小精灵做帮手。一直到德拉科的生日前夜,各种事情才刚刚准备停当。西奥多和梅琳达去八楼要求了一个可以藏东西的房间,想把礼物先放在那里,却惊讶的发现那间屋子里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恐怕真的藏起来之后,连自己也再找不回来。
西奥多没想太多,梅琳达却对这一切充满好奇,坚持要留在里面探险。于是他只好把礼物带回寝室,然后独自到图书馆学习。在以前常待的那个角落里,遇到了正在看书的赫敏。
过去这些天中,赫敏大概是唯一一个对他释放过善意的格兰芬多,尽管她的表达方式,是不停的劝西奥多离德拉科远一些。于是在看到她的瞬间,西奥多的第一反应是趁她还没发现他时先转身离开。但冷静了一秒钟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不礼貌的念头,像往常一样同她打招呼。
赫敏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紧接着,就又绷紧表情,准备就谨慎交友的话题展开讨论。
西奥多走过去坐在旁边的位子,无奈又好笑的听着,同时飞快的查找完成论文需要的信息。
“这你总可以试试啊!”
赫敏突然抓住他的手,“你听见没有?我是认真的!”
“抱歉,”西奥多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我想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那就太好了,”赫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千万记住,如果要是黑色、紫色、绿色这些,就立即告诉我!”
“嗯,好的。”
西奥多答应得痛快,其实脑子里想着的东西与她毫无关系,他实在不愿意让赫敏难堪,但更不可能因为这些理由把德拉科抛弃。
“你要注意方式,别太刻意,”赫敏压低了声音,警醒的看了看四周,“要是让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显示的结果就不那么准了。”
“当然。”
西奥多很快找到了资料,把关键部分誊写下来,准备离开。
赫敏担忧的看着他,“你真的会去试的,对吗?”
西奥多终于和她对视,被那目光中真挚的情感看的有些惭愧。
“我会的。”
他低声说,但前提是他必须知道她在说什么。
离开图书馆时天色已经渐晚,西奥多直接去了礼堂。德拉科已经坐在那里了,盘子里还没有任何东西。
那天的晚餐非常安静,梅琳达没有出现,布雷斯和德拉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因为赫敏说的话,西奥多感到有些困扰,干脆放下刀叉,努力想要拼凑出她的原意。
“你应该好好吃顿饭,不然今天晚上会睡不着的。”
布雷斯说。
不知为什么西奥多突然感到手软,叉子滑脱到盘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但更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发现布雷斯的刀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掉落。
“德拉科,”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从礼堂的大门走进来,“明天下午三点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西奥多礼貌的回头向她示意,但她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只盯着德拉科,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径自离开,一句话也不多讲。
“泰德,你确定?”
布雷斯不满的挑眉,用充满暗示意味的目光和他对视。
“哦,这没什么,”西奥多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显而易见,她的品味不错。”
可是等他们从礼堂回到宿舍,西奥多才意识到布雷斯指的是什么。
他为德拉科准备的生日派对也在同一时间,如果德拉科在那时与别人在一起,那么惊喜自然就泡汤了。
西奥多本打算立即去找德拉科,但走到门口又回转过来,“或许,我们可以晚一点再庆祝?”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布雷斯懒洋洋地说,“你猜,她是想要做什么?”
西奥多叹了口气,“每当此时,我就很想好好学习摄神取念。”
布雷斯笑了,“不管怎么说,没有惊喜的派对仍然是派对,”他说,“可要是没有主角的话……”
西奥多点点头,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德拉科,此刻,还是先好好睡一觉。
不过这大概注定是个让人心绪不宁的夜晚,尽管他早早地爬上床,可是过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睡着,想起阿斯托利亚高傲的样子,想起那些藏起来的派对装饰,想起赫敏说的奇怪忠告。
他感觉布雷斯也没有入睡,但谁也不吭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坠入梦里。
等西奥多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顾不得洗漱,他立即去隔壁敲门,但没有人回应。他饿着肚子用一上午几乎跑遍了整个校园,在哪儿都没见到德拉科的影子。被布雷斯强迫着拖去吃过午餐后,他仍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城堡里和黑湖边上来回乱转,连海格的小屋和禁林边缘都走了好几圈,可德拉科仍然藏得无影无踪。
钟声在不知不觉中敲了三下,西奥多在德拉科寝室门口留了字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屋子。
“这是给你的惊喜!”
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和球队队员从门后跳出来大叫,梅琳达在最前面喊得最响。
“德拉科呢?还在后面吗?”
费伊·芬奇举着个菠萝问。
吉尔伯特·格林见西奥多脸色不愉,立即拉着她走到一边。
布雷斯正被伊莎贝拉·伊萨克松缠着,似乎还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西奥多勉强挤出个笑容,跟他们解释说德拉科临时有事,必须晚一点来。大家都表示理解,并且知情识趣的谁也没有再问过一次。等到晚上九点,德拉科仍然没有出现,西奥多终于极不情愿的承认,他可能真的不适合组织活动,或者制造惊喜。
同学们纷纷道别离开,留下他和布雷斯,以及桌上一个孤零零的三层大蛋糕。
西奥多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他无法找到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更像是很多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一整夜,他仿佛都在这张网上滚来滚去,不得安宁。
第二天一早,西奥多几乎是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时就立即清醒。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让自己干净整洁,然后离开寝室,准备再去隔壁找人。
指关节即将发出声响的前一秒,他瞪着空无一物的门板,意识到昨天留的字条已经被摘走。那些无法定义的情绪变得更加鲜明,让他心中泛起加倍的酸涩,犹豫片刻,转身离去。
再见到德拉科,是中午在礼堂。他皮肤看上去有些苍白,却神采奕奕,显得比之前都更有活力。
“看到我留的字条了吗?”
西奥多假装随意的问。
“嗯,”德拉科点点头,“抱歉,我那天回来的很晚,怕打扰你休息。”
“很晚?你去做什么了?”
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说,“帮阿斯托利亚练习魔咒。”
“哦。”
西奥多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用餐,但动有些僵硬。
不过德拉科并没注意到这小小的异常,他自己显得比西奥多更加紧张,“找我有事?”
“没什么,”西奥多说,“只是随便问问。”
他的这种话当然不能当真,尤其是,注意到德拉科听完之后竟然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很快来临,笔答考试在礼堂举行。四张长桌被撤走,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单人小桌,面向监考老师所在的教师席。那上面摆着一个巨大沙漏用来计时,还码放了许多备用的羽毛笔、羊皮纸、墨水瓶。
实践类的测试需要先在礼堂旁边的小房间里等待,没记错的话,他们只来过这里两次,一回是分院前,另一回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与博格特对战。
变形课和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考试相对难一点,草药学、古代魔文、保护神奇生物和魔药对西奥多来说就轻松不少,两星期的考试周很快过去。他没有因此觉得开心,事实上,他甚至想要时间再慢一点,这样就有个无比正当的理由,能够用来回避和德拉科之间的问题。
但这天毕竟来了,而西奥多并不真的打算逃避。
考试结束的第二天,用过早餐后,他和德拉科一起去黑湖边散步。正当他即将说完所有关于天气的内容,德拉科抢先打断了他的铺垫。
“假期里我会暂时离开魔法界,离开英国。”
这完全扰乱了西奥多的节奏,“离开?去做什么?”
“旅游,”德拉科说,“算是旅游吧。”
西奥多愣了一下,停住脚步,德拉科也跟着停下。
沉默半晌,西奥多从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袖珍水晶球递给他,“算临别的幸运礼物吧,回来的时候再还给我。”
德拉科不解,但还是小心的接过,惊讶的看着球体中间那颗蓝色的心渐渐变成浅绿。
“你该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西奥多苦笑一声,“所以,别再拿格林格拉斯小姐或任何人做挡箭牌了。”
德拉科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异常难堪,欲言又止。
然而西奥多没有看他,只是轻声说,“记住,你欠我一句实话。”
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终于结束,对多情来说是5/6,也意味着主剧情之后会更多一些了。因为并没有签约,所以真的不用花钱给我砸雷,多留言就好了,让我看到你们的想法。这本结束时一定会出本的,想要的小天使们也可以吱一声,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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