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气总是很可怕,风几乎都有了线条,硬生生的将所有人禁锢在城堡里。
从圣诞开始,霍格沃兹就变成了冷冷的灰黑色,直到二月十四日这天早上,铺天盖地的粉红装饰才为礼堂带来了不少活力。
“我们每年都要忍受这样让人恶心的品味吗?”
潘西·帕金森尖尖的嗓音听上去十分不满,“只是一个无能的教授而已,有必要为此大动干戈吗?”
西奥多皱起眉头,梅琳达低声嘟囔了一句,“吃饭也堵不上她的嘴。”
德拉科显然比早餐吸引人,他只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帕金森立即跑过来嘘寒问暖,嚷着要带他去医疗翼,这一幕在周围粉红色背景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和谐。
尽管这些装饰并不算美观,大多数人还是为此欢欣鼓舞的,尤其是布雷斯。
小精灵开发出一种奇妙的防御饰品,将对戒的装饰物做成了花的形状,如果周围有人对佩戴者心怀恶意,花朵会自动枯萎,另一枚戒指上的宝石也会发光示警。花的种类可以定制,也有现成的款式选择,漂亮又实用。
防御的能力尚待验证,但不影响它成为霍格沃兹今年最流行的情人节礼物,几乎所有的情侣都配了一对。
梅琳达的忠实追求者卡莱文送了她一枚,西奥多有些诧异的发现这是去年生日布雷斯送他的礼物,他那枚镶嵌着紫丁香花。当时不知道这是对戒,现在有点好奇有没有匹配的一套。不过那时还在研发阶段,或许根本没有这些防御功能。
从情人节开始,天气逐渐回暖,虽然偶尔还是会刮几阵阴冷的风,下些凉飕飕的雨,但总体来说,一切都在向着更有温度的趋势前行。西奥多和德拉科的关系也随着季节悄悄变化,最终停留在一个相对舒适的温区。
生活像西奥多一直以来期盼的那样,平平淡淡的。德拉科彻底告别了之前几年的喜怒无常,有些正常的打打闹闹,但再不轻易超过友谊的界限。连同梅琳达和布雷斯,四人同进同出,一起用餐,上课,在有求必应屋练习各种咒语,闲来无事去霍格莫德转一圈。只要不提起德拉科的守护神形象,一切都平顺得让人难以置信。
下学期他们即将迎来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这几个月也许是最后可以消遣的时光了。
梅琳达不停地重复这个观点,最终成功的说服了另外三人,恢复每周固定的下午茶时间。西奥多本来就没意见,不耽误生意的话布雷斯也不会介意,只有德拉科是勉强同意,打动他的主要原因还是梅琳达说他们可以一起交流魔法,可惜拿来配茶点的话题永远都是各个学院的花边新闻。
最初几次德拉科表示非常不满,但后来他几乎成了参与话题最多的那个,甚至连时下最流行的化妆方法都能说的头头是道。不过他的切入点多半是鄙夷和不满,对任何东西或任何人都能挑出些问题。
梅琳达和德拉科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亲密,过去他们充其量算是维持友好,但离朋友还有很远的距离,西奥多知道这过程其实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却怎么也料不到八卦竟然会成为突破口。
等到学期结束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告别的时候,梅琳达照例和西奥多拥抱。
“我会想你的,要给我写信。”
西奥多点点头,承诺一定会去药店看她。
德拉科站在旁边冷哼一声,没想到声音未落,梅琳达出其不意的冲过来也抱了他一下。
“喂,你简直太失礼了,能不能有点淑女的样子。”
虽然他的表情非常不满,但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的神采甚至还带了些得意。
“哦,这两个月里我一定会非常想念你这恶劣的样子。”
梅琳达大笑,和他们挥手别。
“真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我实在同情他。”
德拉科撇撇嘴,象征性的抬了下胳膊,就忙着在人群中找父亲,西奥多同样仔细搜索着诺特先生的身影。
但等闹哄哄的人群基本散去,这两位先生仍然不见踪影。
十几分钟过去,西奥多有些着急了,焦躁的在行李周围转来转去。爱德格大概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也在笼子里咕咕的叫着。
想到整个学期里父亲几乎没有给他回信,西奥多就无法抑制心中的不安。他努力在脑中思索着谁会知道父亲的近况,但排除掉所有不相干的,可能有答案只剩马尔福先生一个人,不幸的是他也在失踪的行列里。
“你冷静一点,”德拉科伸手拉住了他,“如果不是被重要的事情耽搁,他们一定不会都不出现的。”
“所以我才不冷静,梅林知道发生了什么。”
西奥多挂念父亲的安危,想到庄园近几年频频出现漏洞的防护就一阵心悸。而且他对魔法世界并不熟悉,他甚至不知道如果父亲不来,自己该如何回家。
而最可怕的是,在他担忧到胃部抽痛的时候,德拉科居然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这只是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这使他越发烦躁的想要甩开德拉科,但彼此冰凉的手温让他意识到其实德拉科也不像表面上这么镇定。
做了个深呼吸,西奥多努力让自己平缓情绪,轻轻地回握住他。
德拉科看了看时间,“再等两刻钟。”
“然后呢?”
西奥多也随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台上的人越少,墙上的表像是走的越快。
“去破釜酒吧,”德拉科低声说,“那儿还算安全,比较方便隐藏行踪,而且消息相对灵通。”
“嗯。”
西奥多点头,尽可能将所有的焦虑都压下去。
两人静静的靠在一侧的立柱上,肩并着肩。
最后几个人也被家长接走,站台上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停在原处的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不停喷着浓烟,夹杂着猫头鹰扑棱翅膀的声音。
德拉科突然开口,“鉴于此时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或许,我们可以不必在意那些条条框框。”
“你说什么?”
西奥多心下一跳,下意识的挣了一下。
德拉科没松手,更用力的握住,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几乎像是耳语,慢吞吞的重复,“我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这么拘谨。”
太近的距离让这句话听起来十分暧昧,西奥多脑子里仿佛瞬间爆开了烟花,脸颊迅速染上红晕,立即把头扭到一边,“你,你在说什么啊。”
德拉科挑挑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站累了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歇会儿。”
西奥多愣了几秒钟,感觉脸的温度更高了,“随你便,”他没好气的说,“我一点儿也不累。”
德拉科的神情看起来得意的有些欠揍,“可是我们现在连在一起啊,啊,我说的是手,你可千万别多想。”
西奥多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再狰狞不过的微笑,狠狠掐了他一下,趁德拉科吃痛迅速甩开手,把头扭向另一侧。
“喂,你下手可真重——”
不等德拉科说完,西奥多瞪了他一眼,“闭嘴,你父亲来了。”
“德拉科!德拉科!”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难得表现出如此不冷静的样子,毫不在意形象的从站台另一侧跑了过来。
铂金色的长发依然柔顺,但散乱至极,灰蓝色眼中的焦虑和担忧完全无法掩饰。看见儿子之后更加快了脚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低声说,“幸好,幸好你还在。”
诺特先生紧随其后,但看上去比马尔福先生冷静太多,他疾步走来拍拍西奥多的肩膀,“对不起泰德,有事耽搁了。”
“没关系。”
西奥多摇了摇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德拉科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从父亲怀里挣扎出来,飞快的扫了西奥多一眼,嘟囔着说,“我想我们应该先离开这里。”
马尔福先生仿佛这时才意识到周围还有另外两个人存在,立即收敛了情绪,扬起下巴,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你说得对。”
两位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别牵起儿子的手,像以前一样,先用幻身咒隐身,再幻影移形到诺特庄园。
德拉科不常用这种方式旅行,落地后显得有些不适应,西奥多连忙扶住,免得他摔倒,但他还是在原处转了两圈半才稳住身形。
马尔福先生微微挑眉,诺特先生将情绪掩藏的很好,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率先向大宅走去。
西奥多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整理,德拉科一向使用的客卧就在对面。至于马尔福先生去了哪里,他们谁也没注意。
总之,等大家都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时,每个人都焕然一新,几分钟前的狼狈简直像是个幻觉。马尔福先生和诺特先生坐在两张较大的单人沙发椅上,德拉科和西奥多则在另一侧的双人长沙发落座。虽然诺特庄园几乎不对外招待任何客人,但对这对父子来说,早已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
小精灵艾比端来了下午茶点心,用她又尖又细的嗓音说,“尊敬的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少爷,欢迎来到诺特庄园,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
然后弯腰鞠躬,伴随着噼啪的爆裂声在原地消失。
“不得不说,在厨房艺术这方面,马尔福可能必须甘拜下风。”
德拉科以尽可能优雅的姿态迅速解决掉两块司康饼,隐蔽的打了个小嗝儿,才有功夫朝精致的小三明治和甜点进发。
“我的荣幸。”
诺特先生向他举起茶杯示意。
西奥多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脸上仍然是十分得体的微笑,事实上,他也快饿瘪了,但总还是有给司康饼抹上果酱的余地。
等两位小先生稍微填饱肚子,马尔福先生轻咳一声,开始了意料之中的谈话,“我想我们有必要对今天发生的意外向你们致歉。”
西奥多和德拉科对视一眼,没有应声。
“基于父亲的爱子之心,我并不愿让你们在学习之外的杂事中花费太多心思。不过按照你们的年龄,应该有选择的权利,”马尔福先生仔细观察着两个孩子的神色,继续说道,“今天是这样一个机会,如果愿意的话,我和尼尔会有选择的说一些魔法界正在发生的事情。当然,这完全看你们的决定。”
诺特先生不动声色的喝茶,可状似无意的视线也停留在西奥多身上。
沉默片刻后,德拉科率先开口:“我相信您的决定,如果您认为没有必要告知,我会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西奥多点点头表示赞同,心底不由得感慨,德拉科的确是和过去截然不同了。如果是三年、甚至两年前,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刨根问底。
“那就这样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不等马尔福先生说什么,诺特先生起身唤来了小精灵,“巴里,伺候好两位小先生。”
不会说话的巴里做手势表示知道,弯腰低下了硕大的脑袋。
马尔福先生慢吞吞的站起来,略显僵硬的跟在诺特先生后面离开了客厅。
西奥多有些诧异父亲表现出的急躁,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那是对其他人来说,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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