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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需要这么在意,只是一个礼节性的吻罢了。”
西奥多努力想要表现出镇定,但解释时的急切无论如何掩饰不住。他不自觉的重复了好几次,“只是礼节罢了。”
片刻之后,德拉科的神情在扭曲之后渐渐回归平静。他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控制自己,脸上的五官像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架,看上去不太对劲,可也基本在正常范围里。
“礼节性?我可没觉得!”
德拉科冷冷的说着,把装在盒子里的东西扔在地上,力道不算大,仍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许多纸页哗的一下散开,飘落在寝室各处。
西奥多微微皱眉,蹲下去捡起了几张,发现都是各种关于守护神咒的资料,在最下面还压着一个淡粉色的本子,打开来看,里面满满的都是手写的笔记,那整洁娟秀的字体他时常能见到,毫无疑问,是赫敏一字一句记录下来的。
他绕过地上凌乱的羊皮纸,把笔记本放回到桌子上,有些无奈。
“德拉科,这并不代表什么。”
“哼,”德拉科轻哼一声,“恐怕只有你一个人是这么想吧。”
西奥多没再说话,的确这份礼物比他送的项链要用心太多,远超出了普通朋友之间的界限。
“你怎么不反驳?”
德拉科的语气算是平静,可惜脸色因愤怒而稍稍泛红,他并没有盯着西奥多,将眼神中的情绪投向旁边的某一个点,“难道,你对她也是这样吗?”
他轻声问,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当然不是,”西奥多讷讷的解释,“我,还没想过。”
“没想过,”德拉科顿了半秒,用自己习惯的嘲讽语气,“那你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后悔了?”
西奥多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德拉科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他现在直勾勾的盯着西奥多,眼瞳中的情绪似乎直接钻入了他心里。
“她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朋友,”这次西奥多很快开口,甚至带了些急切的解释,“只是普通朋友。”
德拉科紧接着又问:“那我呢?”
西奥多的神情立即变得不自然,把目光转向地面,犹豫道,“很、很好的朋友。”
德拉科眼中有什么东西闪烁了极短的一个瞬间,低声重复着,“很好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啊。”
西奥多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室内几乎连他们两人的呼吸声都察觉不到,如死一般沉寂。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德拉科才打破这可怕的安静。他无意识的用左手敲了敲桌面,这细微的动静引得西奥多条件反射的视线注意,飞快的瞬间里,他们的目光轻轻触碰了一下就又分离。
“对不起。”
西奥多说,在说出的一瞬间就后悔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说,又似乎明白。
德拉科愣了,像是被这句话击碎了铠甲,僵直的身躯卸掉了所有凌厉。
“为什么,”他的声音比耳语还低,“为什么说对不起?”
西奥多这次控制住了自己,紧紧抿起下唇,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开口:“我——”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德拉科迅速从椅子上站起,从兜里掏出西奥多再熟悉不过的魔杖,用这个突兀的动打断了答案,“别回答,”他的声音中不自主的带了些颤抖,“你不需要说,我也不需要答案。”
说着飞快的离开了。
西奥多很想叫住他,可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唇齿间,无法发出半个音节。
最终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极慢的蹲下,将赫敏精心制的笔记小心的收起。德拉科离开时在地上散落的几页纸上留下了些浅浅的印记,西奥多没有试图除去这些痕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把所有东西整理好收进了抽屉。
之后的整个下午,西奥多没有迈出寝室一步,大部分学生离校以后,霍格沃兹显得异常安静,连地窖顶上的黑湖的水声都清浅了许多。
西奥多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这样的状态算是什么,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德拉科,他不知道德拉科在想什么,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和德拉科的友情从莫名其妙的敌对开始,一路都曲折得古怪。但静下心来回顾,这许多的起起伏伏,大概算是他人生中最值得珍藏起来的回忆了。尽管他一直将梅琳达定义为最好的朋友,可德拉科绝对是他生活中不能失去的部分。
正因为这样,他才更需要想清楚啊,西奥多对自己说。
如果没有一年级和德拉科的冲突,或许他的霍格沃兹生活本该是一盘十分清冷的棋,他是其中一枚棋子,独自在没有对手的棋盘上走来走去。
远离张扬的魁地奇比赛,不和太多人交流,安安静静的学习,低调的努力充实自己。
平静,但是无趣。
布雷斯注定会出现在局里和他并肩,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远可近;梅琳达是偶然中的必然,合拍的人自然会互相吸引;赫敏则根本无关紧要,无法影响到整盘的局势,唯一的变数,就是德拉科。
时而伤人,时而伤己。
可惜如果离开了那个刺儿头,西奥多无法保证自己是快乐的,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快乐吧,他想。
霍格沃兹城堡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与德拉科的回忆,一年级时候被克拉布和高尔堵住的走廊,探险时经过的不知名密道,饭后散步晒太阳的草坪,甚至在德拉科最讨厌的温室,也有无数细碎的东西可以一点点拼凑出一个任性又别扭的样子。就连现在手中摩挲着的和他朝夕相处的魔杖,似乎都在前一段日子里染上了德拉科的气息。
在这个现实与回忆交织的瞬间里,西奥多意识到自己是孤独的,也明白自己并不完全享受这种孤独感,但他在这个小世界里待了太久,还没准备好接受其他人进驻,更不想立刻走到全新的领地。像还没长成的植物,不敢轻易挪到另一个盆里。
西奥多躺在床上,缓缓阖上眼睛,仿佛看见了一抹奇妙的灰蓝色,带着某种特殊的攻击力。
愤怒的时候它是尖锐的,平静了美丽又清冷,但被温暖之后,也会变得柔软而可爱。
此时出现在西奥多的脑海里,它忧郁,且深不见底。
在寝室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圣诞假期的第一天,西奥多在次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从柜子里取出火弩/箭准备去飞行,刚踏出宿舍门就见德拉科也拿着一模一样的飞天扫帚从屋里出来。他犹豫了一下,默默地跟在后面。
德拉科似乎没意识到他的存在,径直大步向前。西奥多慢吞吞的走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天气太冷,校园里十分安静,刚走出城堡大门,一个此时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叫住了他。
“西奥多,等一下——”
是赫敏。
她气喘吁吁地朝他跑过来,脸被风吹得泛红。
“我有些话想说,”她的目光不再像昨天那样躲躲闪闪,而是坚定地看着西奥多,“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喜欢你,不仅仅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
西奥多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事实上,他也做不出其他表情。
“我知道这种感觉不是相互的,但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当面和你说清楚。哪怕没什么希望,我也希望我们是朋友,还能在一起学习。”
赫敏的语速很快,说完就闭上嘴巴,紧紧地盯着他。
在这种热烈的注视中,西奥多愣了几秒钟,慢吞吞道,“我想你说的对,我们之间恐怕只能是友情。”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赫敏的声音变得低落,“是因为我们不在同一个学院吗?还是我的性格不好?”
“当然不是,”西奥多立即解释,“你很好,什么都很好,但我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恋情。”
想了想,他继续说,“感情是简单又复杂的东西,它没有形体,但捆绑能力比束缚咒还强,像一件沉重又轻盈的铁胄。拥有它的时候,很少有人会费神思考失去的可能性,可一旦它走失了,才意识到自己脆弱至极。”
赫敏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番话,愣了一会儿后略带苦涩地说,“如果你只是不喜欢我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
西奥多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无法承担这种感情的分量,”他谨慎的选择着词汇,免得带来不必要的伤害,“我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但我认为感情并不应该只考虑喜欢或不喜欢这样简单的层面,无论是当下的局势,还是成年之后的选择,甚至包括家庭的问题,都有太多未知需要去衡量。”
“其实,这并不需要什么经验啊。”
赫敏低下头去,掩饰难过的神情,“也许,这就是我们都不在拉文克劳的原因吧,说到底,我们是不同的。”
西奥多扯扯嘴角,没有答话。
沉默了一会儿,赫敏勉强挤出个笑容,眼角稍带些湿润,“看来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没关系,我以后还会去图书馆学习的。”
不等西奥多点头,她飞快的从兜里掏出个棕色的小盒子塞在他怀里,“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圣诞礼物,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说完就转身跑进城堡,完全不留下再被拒绝的余地。
西奥多在原地站了很久,被寒风包裹着打了个寒战才回过神来。
他急忙朝魁地奇球场那边看去,所见之处都是光秃秃的树和枯草,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又盯着那个盒子看了片刻,他放弃了原先的计划,决定回宿舍看会儿书,暂时把这些都抛在脑后。
等西奥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城堡大门后,德拉科从不远处灌木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看上去狼狈极了。校袍上蹭了不少灰尘,布满褶皱和划痕。一向整齐的细软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不成样子,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毫无血色。那双灰蓝眼瞳中暗涌的,浓郁得看不出情绪。
西奥多抱着扫帚回到寝室,屋里的安静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把火弩/箭小心的在柜子里放好,毫无形象的跳上床,让自己陷在软软的垫子里,深深叹了口气。
赫敏送他的小盒子从兜里滑落,他捡起来看了看,没有打开,随手塞到了枕头下面。
折腾了一圈之后时间已经走到十一点半,西奥多几乎一整天滴水未进,但仍在为该不该去用餐而迟疑。他有些怕见到德拉科,又想知道彼此见面时的反应。
犹豫了几分钟,他飞快的起身离开寝室,匆匆抵达礼堂。今天这里的光线不算很好,整个空间都显得十分昏暗。
德拉科还没有来,西奥多注意到赫敏已经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她看上去已经恢复了精神,十分自然的和他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稍红肿的眼圈,西奥多几乎以为城堡门口的对话是他早上赖床时做的梦。
他像往常一样礼貌地微笑,坐到了自己的固定位子上,悄悄松了口气,盛了一些牛肉到餐盘里,又端了杯咖啡放在旁边。
正当他准备再取些蔬菜卷时,德拉科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斜后方。
“不好意思——”他指着西奥多旁边的椅子,“这个位子有人了吗?”
者有话要说:
重修,2016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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