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放手》转载请注明来源:科技流小说kejiliuxs.com
水流从四面八方袭来,鼻尖酸涩难惹,黎煦吞了几口水挣扎起来。右膝的疼火辣辣钻入四肢百骸,她疼得张嘴,口鼻的水浸没得更深。
恍惚间被拉出水,附在耳边的水膜乍然破裂,有声音传来,黎煦看见齐阅近在咫尺的脸。
“小煦姐,你怎么样啊。”
听见身后温泉里的动响,齐阅狠狠瞪了眼乔璇羽,赶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黎煦被拽入水的全过程。她怒不可遏:
“我刚可都是看见了,你怎么回事啊,背后搞偷袭的无耻之徒,真不要脸!”
“我姐要是有事你就等着吧,跟你没完!”
还欲再放狠话,手腕被轻轻捏了下,回头见黎煦颤抖不已,脸色煞白,额头的细汗不断渗出。
“怎么会这样,小煦姐你哪里不舒服?”
黎煦惨白着脸,唇上一丝血色都无:“腿……太疼了,好疼……”
齐阅掏出手机看消息,手足无措说:“我给我哥发消息,他马上就来……我哥马上就要到了,你再忍一忍……”
她吓得给沈起逾打电话。
黎煦早已听不清这些,被人急匆匆抱起的时候头脑发昏,下意识勾住来人的脖子。对方愣了一瞬,抱着她跑出去,步子很快却安稳。鼻尖萦绕着苦橙的沁香,带着冷调的橙香却不疏离,听到沈起逾稳健的心跳,她莫名心安。
拐出男女温泉分界的岔口,沈起逾被踱步在树下的宋斯酌拦下。
他认出了胡乱披着浴袍的黎煦,被一个赤着上身的陌生男人抱着往外跑。
他出现在这,也是担心黎煦和乔璇羽的关系。最初几天还因为黎煦身体不适窝在房间里而看不出什么,从看完日出那天的早晨起,两人的关系不加掩饰地暴露在他面前。
他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提议去温泉,即使在乔璇羽那边做好了心理铺垫,可真到了这时候心里反而七上八下。
“你谁啊?放开她。”宋斯酌挡住去路。
沈起逾绷着脸绕开他,再次被拦后他的脸色很不好,本就冷淡的脸因压着火而愈发冷硬。
宋斯酌拔高了声音:“你要去哪里?放开她!”
抬手压住沈起逾暴起青筋的手臂,汩汩血液流动得很快,沈起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却也不敢大动,怕怀里本就疼得皱眉的人更难受了。
“没看见她难受吗?”他暴呵一声,“滚开——”
黎煦毫无血色的脸映入眼帘,宋斯酌手一顿。
沈起逾越过呆在原地的宋斯酌,他疾步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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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办公室里,戴着老花眼的医生仔细琢磨着眼前的片子。半晌,他摘下眼镜说:
“小姑娘保养得很好,别担心没什么大碍。”
黎煦听完松了口气。
沈起逾见缝插针问:“她刚刚脸色很不好,一直喊疼。医生,真的没事?要不再做个检查吧,或者去市里。”
火急火燎赶到附近的医院,镇上的医院设施一般但情况紧急也只能先这样了。沈起逾思虑着还是得去大医院一趟。
闻言几乎是满头花白的医生又戴起了老花眼。视线在穿着风格统一的三人身上游走,着重在沈起逾没遮挡的上半身停留了会儿。
他内心不禁一阵唏嘘,现在的小年轻啊......
再看看不发一言的宋斯酌。
啧啧啧......
“小伙子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见过病人无数,你大可放心。她就是太紧张,给吓成这个样子了。”医生又转头问黎煦,“你说是不是,小姑娘?”
黎煦不好意思垂下头,她实在是太害怕太紧张了,才会觉得隐隐的痛成百上千倍蔓延。
“那谢谢您,我们先回去了。”
医院的走道上时不时有人偷偷望过来,也不怪人八卦,实在是两男一女穿着浴袍的组合新奇又暧昧,更何况某人半裸的胸膛和漂亮的肌肉线条过于招惹。
来时是他抱着,走时黎煦却是死也不肯了。只能被宋斯酌推着轮椅,而沈起逾始终与她并行,手上提溜着配的外伤药和检查的片子。
上车时他心安理得地瞥了眼宋斯酌,后者愣了下后沉默着去还轮椅,等人回来时副驾驶位还空着。
黎煦早已被他半抱着进了车,而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后座另一侧的门。
半路无话。
出租车无声往酒店赶,车内的氛围和万里冰封有得一拼,黎煦裹紧了浴袍,状似无意地掠过副驾驶,又悄无声息地落在身侧人的腹肌上。
一闪而过的路灯在垒砌的小方块上明明灭灭,她看着浮动的光影,注意到腰间有一行纹身,被围在腰间的浴巾挡住了一半。
是什么样的纹身......初恋?
是初恋的话岂不是和他流水行云的浪荡性子不符啊......
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跳,黎煦暗暗摇头,怪自己多管闲事。人家纹什么关她什么事啊,就算纹条蚯蚓上去也和她无关。
正要收回目光,一声清浅的哼笑自上而下传来,打破了偶尔只有转向灯作响的寂静。
黎煦心一沉,抬起眼睫视线微微向上。和腹肌主人别有意味的眼神对上,他笑着挑眉,就差在脸上写着“你就是对我有意思,垂涎我肉/体很久了吧”。
她默不作声收回眼,皮笑肉不笑地掩饰尴尬,“刚才谢谢啊,要不我......”
沈起逾看过来,像是在等着她的后续提议。
她眼睫扇动,诚心实意:“买两件浴袍给你?”
......
空气凝滞了一瞬,半晌,黎煦听见他拖着腔调阴阳怪气:
“那你好大方~还知道我冷。”
想起他的身材好,应该是平常练习得多,黎煦胡乱说了句:“送你两套健美操教学视频?”
沈起逾扯扯僵硬的嘴角,说:“先欠着。”
话题结束,又是冷寂。没开空调是明智的,有时候人散发的寒意效果也不差。
宋斯酌从后视镜里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他盯着出租车里挂着的平安福,上面精美的纹路摇摇晃晃。
“你这几天和他出去的,是吗?”宋斯酌回过头问。
黎煦努嘴,迎上他的目光。
“不是。”说完,大概是唱反调的缘故她既心虚又振奋,像是接起宋斯酌电话的那天,手足无措,但禁忌感加倍。
她从没对他撒过谎。
“和谁?”
沈起逾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楚迩。”
她甚至没有犹豫,黎煦觉得自己其实天生就是坏女孩。她应该出去尽情地玩,说谎言说脏话,无所顾忌地活着。而不是玻璃橱窗里漂亮精致的舞蹈娃娃,听任电池和已有的程序指令旋转一辈子。
黎煦期待着宋斯酌追问下去。多问几句,然后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当着沈起逾的面。她隐隐期待着沈起逾的反应和宋斯酌失望的眼神。
可宋斯酌点头,没再问。
没问沈起逾是谁,没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也许于他而言,或许这些都不重要。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就够了。
仿佛这多问的一句也是责任使然。责任,黎煦突然讨厌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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