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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野望
临近午时。
赵峥正抱着大茶壶在厨房门口牛饮，就见赵馨魂不守舍的从外面走进来，竟连自己这么大个活人都没瞧见。
赵峥抹了把嘴，放下茶壶迎上去呵斥：“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丫头怎么还敢去外面乱逛？！”
赵馨瞥了他一眼，硬邦邦回怼道：“要你管。”
说着，绕过哥哥径直进了堂屋。
如此一来，既能扭转民间的不利舆论，还能博一个足智多谋的名头，岂不美哉？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守城捐输是没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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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英冷哼一声，扭头出了堂屋。
…………
这话几乎等同于在明示，赵峥击鼓鸣冤是受他暗中指使。
这时赵馨想起了什么，侧头避开哥哥的手，道：“关大哥的老师给他赐了字，叫做容若。”
“不只词好，其中蕴含的神念更妙。”
高士奇揽住她的腰肢，大义凛然道：“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若单凭他一个小小巡丁，如何能当堂驳倒陈澄？！”
高士奇叹了口气，道：“陈澄在真定府为官六年，将巡检司把持的针插不透，连前任府尊都要礼让他三分，何况是我这个才刚履任一年的同知？你以为我先前一味吟诗作赋，当真是自愿的不成？！”
“相公坏了他的谋划？”
要知道昨儿妹妹得了那首词，可是感动的涕泪横流，明显是要珍藏一辈子的架势，但为了自己这个哥哥，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将其送了出去。
“老爷~”
赵馨气的在哥哥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又接过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这才开始讲述上午发生的事情。
“容若？”
傅氏背转过身，羞道：“天气实在闷热的紧，妾身正想关起门来擦洗一下，谁知老爷就……”
赵峥一愣，这‘字’听着很是耳熟啊。
“荒唐！”
其实这也不亏。
傅氏这才低头看向那词，不多时惊叹道：“当真好词，怪道他能提前凝练出神识，果然是不世出的奇才！”
“老爷~！”
赵峥忙推着门挤了进去，嬉笑道：“我就知道成德不是那样的人，可他既然都答应帮忙了，你还躲在屋里哭个什么劲儿？”
说着，从袖筒里翻出那首《画堂春》，兴冲冲的铺在了桌上。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高士奇兴冲冲的回到家中，守门的丫鬟刚要提醒，他就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边往里走边嚷道：“娘子快来瞧瞧，这首……”
“哼~”
“别！”
等陈澄死在城外的凤凰山上，甚至还能临时开捐一笔守城钱，贴补贴补家用——毕竟除了陈澄之外，也就只有他高某人知道，那蜘蛛精绝不会在城中大开杀戒。
“娘，你让我清净一会儿行不行！”
赵峥的嗓音一下子充满了愤怒：“是不是他不肯帮忙？好啊，这忘恩负义的狗才，刚当上同知老爷的弟子就这样，等以后当了官，还不得把咱们当成讨饭的打发……”
说着，作势欲走。
高士奇故作高深的一笑，反问道：“你可知那少年巡丁是什么身份？”
吃枪药了这是？
刚起了个话头，忽然发现赵峥脸上笑嘻嘻的，哪有半点义愤填膺的样子？
赵馨知道是上了哥哥的当，又气又羞的一跺脚，转回身就要重新把门锁上。
这等意念合一形神兼具的作品，现在就已然价值不菲，等到日后关成德功成名就，就更是千金不易了。
傅氏果然被引的追问。
高士奇正暗暗恼恨之际，不想事情又柳暗花明——那赵峥竟是自家弟子的妻舅！
有了这层关系，他大可在人前与赵峥多多亲近，然后再暗中散播消息，谎称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背后遥控。
而丰腴之人多半怯热，傅氏自然也不例外。
高士奇见她肉葫芦似的背对着自己，不觉食指大动，抖开袍袖，一面将那禄山之爪从背后绕往前襟，一面嘿笑道：“且待为夫为你托起这王屋太行，好让娘子放心施为。”
“呀~！”
赵峥听完，心下既感动又后悔。
床前传来一声惊呼，高士奇定睛看去，却见妻子傅氏正慌急的用毛巾遮住胸口。
赵峥在西屋门前沉思半晌，这才小声开口道：“你上午是去找成德了吧？”
很快堂屋里又传出李桂英的喝骂：“老娘差点……哎、哎！伱把门给我开开！”
傅氏与高士奇同年，如今都是二十八岁，原就生的白净可人，近几年高士奇做了官，家里条件大大改善，愈发娇养的珠圆玉润肤若凝脂。
等李桂英离开，他才把水送到赵馨面前，问：“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上午退堂之后，陶千户就带着北城百户赵立伟找上了他，主动要求对陈澄进行监视，以免陈澄冲动之下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娘子放心！”
“什么身份？”
傅氏娇嗔一声，一边急急忙忙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转移话题道：“您早上不是还说近日公务繁忙，中午不回来用饭的吗？”
说着，他忽又话锋一转，压着嗓子道：“但我也绝不会任由他胡来，实话不瞒你说，为夫表面上避其锋芒，实则暗中使人坏了他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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